知縣老爺答應了這事。
於是,初月就在鄭老太太膝下長大,從小就體貼達禮招人疼愛,鄭老太太誕下四子卻獨獨沒有女兒命,便將初月視若己出,還想著將來親上加親,把初月賜給自己哪個兒子做媳婦。
這事也不用想,初月年紀與鄭遠池相仿,從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中生了情愫,那個時候,鄭家人早就忘了二十年前與陳家那樁可有可無的婚約,鄭遠池還私下對初月許諾待他高中後馬上娶她過門。結果就是鄭遠池高中後陳家來抱大腿,攪黃了鄭遠池和初月的婚事,鄭老夫人和鄭遠池自然是不樂意了,奈何鄭老太爺是個古板人,非得信守當年之約,強迫鄭遠池娶陳家閨女。
鄭遠池也是沒有法子,才瞞著父親跑到陳家,親自和陳芸談退婚的事,可是他也沒想到陳芸是個這麼潑辣又偏激的性子,一哭二鬧三上吊,街邊碎嘴大媽潑辣婆娘的事她都會,等他走了還直接跳河自盡了。雖然後來人救了回來,但退婚的事也搞得京都人盡皆知,奉為笑談。
這婚,他應,就是違背了自己的本意,也對不起初月和母親,是無情;這婚,他不應,就是毀了陳芸的一生,對不起陳家和父親,是無義。
最後,情義兩難全,鄭遠池選擇了義。
所以,從他答應娶陳芸的那天起,就再也沒見過初月,母親也不願再與他說話。
想了這些日子,鄭老太太憋的不過是一口氣,兒子這些日子的悶悶不樂她也是看在心裡的,再想到一向自律的兒子昨天喝成了那副模樣也是心疼,她拍了拍鄭遠池的手,“池兒,你個傻孩子……這些日子你爹逼你緊,娘也給你委屈受,你可不要記恨娘才是……至於初月……我把她送到你奶孃家住幾天,將來再給她擇一門好人家。”
鄭遠池心繫初月,但又想到初月最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只得含淚應是,鄭老夫人見自己兒子這副隱忍的模樣更加心疼,不由得柔聲寬慰,“從今以後,你就和初月斷了來往吧……你也知道,孃的孃家就剩這一個苗子了,我是萬萬不能允許她嫁給別人做妾室的。你也需放寬心,那個陳芸……哎,娘也聽說過她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但既然嫁到了咱們家,就是咱們鄭家的臉面。你日後在朝中為官,免不得家中女眷要隨你四處應酬,若是陳芸不知禮數還丟了你的面子,你也不必太過縱容她。不過她孃家雖然不是有勢的,也是個有錢的大戶,你也不可太過冷落她讓她回去說嘴,箇中度你自己把握就是了。”
自己兒子的性情老孃最清楚,她不怕鄭遠池縱然陳芸,怕的是鄭遠池一時對初月不能忘情而冷落了陳芸。
鄭遠池從鄭老太太院子走出來,心情就一直陰鬱沉重,徑直就回了書房。
捧著一卷書放到眼前,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最後喪氣的倒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歇息了一會兒,鄭遠池清醒平靜了一些,倒想起一件事似的,從小櫃子取出一個小瓶子往陳芸房裡去。
彼時,陳芸房門緊閉,青璇正給陳芸捲起褲腳檢視她脆弱的膝蓋。膝蓋已經腫的淤青一大片,陳芸感覺自己彎彎膝蓋都能聽到關節摩擦的聲音。這要換成上一世,自己還是阿醜的時候,皮糙肉厚都能當人肉墊子了,跪幾下磕幾下面板都看不出來傷痕,這一世穿越到個小姐身上,這細皮嫩肉膚若凝脂的哪受的了這點罪,陳芸都替這身子可惜。其實,陳芸覺得她和這具身體的融合感並不太強,一看鏡子總感覺這不是自己似的,腦子裡還是自己上一世那個醜的特別鮮明突出的樣子。
青璇忍不住抱怨道,“老夫人這是給夫人下馬威耍呢,哼,想夫人在陳家的時候哪裡遭過這份罪。”
陳芸十分贊同的點點頭,真是一遭大罪,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