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予之
方崢最近心情十分低落。
他感覺諸事不順,倒黴透了。
首先,姐姐留給自己的那件重要法器“福疆”莫名其妙失了蹤,就在自己來小瀛洲的當天晚上,不知道怎的坐在床榻邊就睡著了,等他醒來,將住處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個小海螺。
他懷疑是被小瀛洲弟子偷走了,但這事一無對證,二來他拿著“福疆”偷窺,本來就理虧。所以他只能悄悄留意,結果小瀛洲弟子們一見他就臉色有異,竊竊私語,導致他看誰都像小偷。
再者,他聽說那姓戴的老賊竟然給小瀛洲宗主寫了封親筆信,派弟子大老遠送來,也不知信裡都說了些什麼。都說小瀛洲和符圖宗有矛盾,看來事實未必如此,這些所謂的大宗門說不準都是一丘之貉。他想起姐姐當年告訴他凌虛子、孫幼公等人的真實死因,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最叫他惱火的是,小瀛洲有個叫宋回的混蛋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幾個見風就倒的老頭兒,在他們門口又哭又鬧,非說是被什麼“妙爐鼎”害的,言詞不堪入耳,其中有一個老傢伙更過份,竟然搬出一個白玉雕成的裸女,方崢看到那玉像的模樣險些氣炸,當下奪下來砸了個稀巴爛。
面對他的質問,宋回振振有詞,狡稱那約法三章說好了是小瀛洲的人不打擾不阻止不窺探,這幾位老者並不是小瀛洲的,所以不包含在內。
方崢認識黑衣女修二十年,那女修向來對他冷冰冰地不假辭色,所以哪怕那玉像與她一模一樣,方崢也覺著是小瀛洲的人搗的鬼,根本不相信她是什麼“妙爐鼎”仇嬌。
黑衣女修的門口設著禁制,不過方崢不相信她在裡面不知道。他好容易剋制住殺意,將幾個老不死的推作一團,鐵青著臉穿過禁制進屋。
黑衣女修正在修煉。方崢氣鼓鼓地道:“小瀛洲的人太過分了,虧咱們先前還覺著姓樂的是好人。他就不怕咱們一怒之下離開。不同他交易了嗎?”
黑衣女修睜開眼睛,不以為意道:“不用理會,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方崢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才敢問:“你不生氣?”
黑衣女修淡淡吐出一個字來:“不。”說完她垂下眼睛,繼續運功修煉去了。
方崢見了她這不動如山的模樣大為欽佩。
不過他是個男人,不能眼看著同伴受到如此侮辱卻聽之任之,方崢想了想。覺著先前接待他的那個姓高的弟子人還不錯,便準備去找了他說道說道。
此時紅箋在高鴻禮處已經呆了大半天,她裝作好奇問了問仇嬌那邊近來的情況,高鴻禮愁眉不展。
宋迴帶了人就在他師父奚旭的地界鬧。他早知道得一清二楚,同紅箋道:“真是服了,我都替她覺著害臊,這女人愣是無動於衷。既不要命又不要臉,軟硬不吃。還有什麼辦法?”
紅箋就勢問道:“她到底要‘仙曇花’做什麼?”
這高鴻禮哪裡知道,猜測道:“大約是怕別人看出她年紀大了,想煉駐顏丹吧。”
“我看和她一起的那小子,到是憨厚老實,仇嬌怎麼突然轉了性。不曾向他下手,不會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你看外邊那幾個,叫他們說當年和那仇嬌也是真心實意相好。那小子若不是來了小瀛洲,過不多久也必然同他們一樣的下場。當年那麼多人深受其害,如今能找到這幾個活的可不容易。說起來,咱們實是自懸崖邊上拉了他一把。”
紅箋別有深意笑了笑:“只怕他未必感激。”
果然過不多久方崢便找了來,向兩人抗議小瀛洲近來的種種過分之舉。
紅箋向高鴻禮眨了眨眼睛,意為:“看,我沒說錯吧。”便作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撇清道:“上回見面的時候沒有說清楚,其實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