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妄依舊保持著他們爭吵時那副模樣,身上沒有衣物,袒露著,肌膚冰冰涼。
他像是摔到骨頭,疼極了,身體微微發顫。
顧煙蘿一手反扣著他的後腦,摁向自己,一手伸向秦無妄削瘦的後腰椎骨處,輕揉慢捻的替他減輕著痛感。
顧煙蘿更怕的是秦無妄流鼻血。
曾經秦無妄因腦癌發病而不可控制的鼻血溢位,給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陰影。
她後怕的一邊揉著他的後腰,一邊伸手捏住他的下顎,「撞到頭了?」
「嗯……」
秦無妄像得軟骨病似的,掙脫了顧煙蘿的掌心,繼而再次偎入她的懷中。
「撞哪了?」
「後腦。」
顧煙蘿心一窒,伸手摸像秦無妄的後腦,沒血,但是鼓了個大包,摔得不輕。
「你要是在這陪著,你不會讓我受傷的,對不對?」秦無妄雙臂交纏在顧煙蘿脖頸間,緊緊摟住,「不吵架了,行麼?我們分開的4個小時12分鐘36秒裡……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敢去找你……你能不能不煩我?煙煙我需要你……」
顧煙蘿什麼都沒說。
指腹輕輕撫過秦無妄摔到的尾椎骨後腰處,無法確定他是否骨裂。
她微微蹙眉,扶著秦無妄站起了起來,踢走了散落一地的玻璃碎渣。
但休息艙內光線很暗,秦無妄的腳底還是踩到尖銳的碎玻璃了。
他忍痛「悶哼」一聲,見顧煙蘿不理自己,腳底鑽心的疼讓他更覺憋屈。
這樣都不和好嗎。
你真的不疼我了?
他沒說自己腳底紮了玻璃。
就默默的站在那,看顧煙蘿將翻倒的床墊鋪在合金制的床架上,撿起地上的薄被、枕頭,抖了抖,然後伸手拽過秦無妄的手腕,強行的摁著他,坐在了床邊。
顧煙蘿餘光瞥見了地上的刺目的血跡,那是個血腳印。
她暗驚,倏然在床邊坐下,抬起秦無妄的小腿,看向他鮮血淋漓的腳底。
「你又不說?」顧煙蘿煩躁極了。
秦無妄輕輕抹了把鼻間溢位的血,頭昏腦漲,身子一斜,有氣無力的倒在了顧煙蘿懷裡,隨著長睫不安的煽動,靠在顧煙蘿心口,「說了又怎樣……萬一你說,這是我的苦肉計……跟誰說理去……」
「……」橫豎都是我的錯了,懂了,「阿爾法!」顧煙蘿高聲怒喝!
「來嘞!」
阿爾法一陣風似的竄進了休息艙。
「去拿醫藥箱和膏藥來,還有再生修復細胞素!」
阿爾法快速取來了醫藥箱和所需藥品。
隨後,顧煙蘿坐在床沿,秦無妄修長的腿伸直著,半個身子斜靠歪倒在顧煙蘿的懷裡,鼻間塞著兩顆棉花,雙臂摟著她的腰,緊緊不放。
「傷口有點深吶……廢狗得看看還有沒有玻璃殘渣。」
阿爾法用鑷子拔除插在腳底板的碎玻璃,因下手沒輕沒重,弄疼了秦無妄。
秦無妄「嘶」聲咬牙,忍痛陰冷的剜了阿爾法一眼,卻轉眼斂去眼底異色,叫苦不堪的靠在顧煙蘿肩頭,難掩痛楚,「煙煙,疼……」
顧煙蘿眸光下移,冷瞥,不像裝的,秦無妄臉色都疼白了。
「那你想怎樣。」
「……細胞素不多了,又不是什麼重傷,不用了吧,皮肉傷沒必要大費周折的。」
「……所以?」
「這樣……」
秦無妄自言自語的說著,昏暗光線中,他身體溫度熾熱,眸光專注的盯著被他咬破的顧煙蘿的香唇,柔軟的舌尖輕卷出,輕「嗯」了一聲後……微微揚起頭,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