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鷹,與其在這和我玩心理戰術,你還不如擔心擔心你的妻子,女兒,你最愛的女人如今因為你們的女兒,對你心生恨意,你的女兒,甚至連一聲父親都不願叫你。」
「煙煙有多狠,你也看見了。」秦無妄朝著顧鴻鷹勾起森寒的笑意,「我呢,是你女兒的人,你不覺得我是目前唯一,可以幫你破解死局的人嗎?」
好一個拿捏人心,捏住了他的軟肋。
妻子正是顧鴻鷹的弱處,最在意的人。
顧鴻鷹沉下臉,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矜貴的秦家驕子。
再強的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被敵人當成要害,必要時收斂鋒芒,才能保全家人。
秦無妄洞悉了顧鴻鷹的死穴。
「廢話不多說,互惠互利,我幫你緩和父女關係,你和煙煙的關係一旦緩和,秦清自然會原諒你,而你,今後不準妨礙我纏著你女兒,成交嗎?」
迫人的寒氣在顧鴻鷹和秦無妄之間瀰漫。
兩個尊貴萬分的人,相互平視。
最終,談攏,握手。
顧鴻鷹:「開庭定在後天,最近低調點,上庭時你必須裝作和我女兒不熟。」
秦無妄:「該怎麼做不用你教我。」
與此同時。
在秦無妄和顧鴻鷹暗中爭鋒交涉之際。
誰都不知道,有個女人,將自己鎖在華麗的房間中,正不顧生命危險,做著一件駭人至極的事。
她彷彿將生死置之度外。
完全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深深的罪惡感。
她正不停的用能瞬間產生高壓脈衝的電擊器,刺激著自己的手腕、腿、心口……
她嘴裡咬著手帕,頸間爬滿青筋。
電擊帶來的巨大痛苦,硬是一聲沒吭。
她那張精緻絕倫的臉龐已經毫無血色。
濕透的長髮凌亂的纏在脖間、貼在蒼白的額角。
她眼尾通紅,慘白的臉上儘是淚痕,嘴唇發青,倒在床上,不斷地顫慄,眼底,儘是悲痛。
她遮掩在長裙下的無暇肌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電擊傷痕。
時間彷彿格外漫長,多少輪電擊折磨後。
她視線渙散,瞳孔放大,眼神無光的盯著天花板。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
半晌,她緩過一口氣,才無力的翻了個身。
蜷縮在床,慘然一笑,溫柔低喃:
「原來……電擊這麼痛呢……」
「怪不得,寶寶不肯原諒我們……」
女人的手臂上,還有一個可怕的感染傷口。
因為傷口一直沒有處理,已經嚴重化膿。
可是因為長袖遮掩,無人發覺。
秦清的大腦一片混亂,女兒的話,至今還迴蕩在耳邊——
你們感受過一年365天,每天都遭受全身電擊的痛苦嗎?
她每一天,都在喊爸爸媽媽,救我……帶我回家……
秦清蜷縮在那,掩面痛哭。
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在異國他鄉遭受那種折磨,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秦清心涼成哀,顫抖的手指再一次,緩緩捏住電擊器。
在電擊「滋滋」作響間,她自嘲的笑了笑,幽幽閉上眼,在淚水滑落間,狠狠將電擊器電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媽媽不知道怎麼補償你。
但是卻可以親身體會你經歷過的痛苦。
幾秒後,電擊結束。
女人的手,無力的垂下了。
黑暗的房間中,她無聲無息的躺在那,很快,甚至連胸膛都不再起伏……
顧承爵知道自己父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