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狂野,且充滿了掠奪,挑弄她口內的柔嫩,直到她幾乎嬌吟出聲。
她的身體,比她的理智更早迎向他。
小小的斗室裡,只有牆上的窗,透入外頭的日光。她從最初的僵硬,到逐漸軟化,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如往昔一般,嬌怯的回應他。
記憶一點一滴的回來了。
新婚、恩愛、八年的日子,他的珍寵、他的霸道、他的疼愛、他的溫柔……
他的欺騙。
驀地,軟臥在他懷中的嬌軀,再度僵硬起來。
畫眉睜開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他激烈的熱吻。她顫抖的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膛,妄想離開他的懷抱,卻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
“離我遠一點!”她絕望的喊著。
他的聲音比她更絕望。
“我做不到。”
“你先前不就輕易做到了?”
是她的錯覺,還是他真的嘆了一口氣?
“那是不得已的。”
又是這句話!
她不想再聽,想把這句話當成他的藉口,但是卻不由自主的,每每都被撼動。
溫熱的水霧,瀰漫了眼前,她轉開頭去,小手胡亂推著,不願意讓他看見,她再次落淚的模樣。
推拒之間,她的手無意勾著了他黑袍衣襟內,那個貼著心口的暗袋。一個被他的體溫偎燙得暖暖的物件,在她掙扎時,被扯落了地。
落在地上的,是個荷包。
一個用紅線繡著精緻虎紋的荷包。
眼前的那層淚,並沒有影響她的視線,她錯愕的望著那個荷包,甚至沒有察覺,不知何時,夏侯寅已經放手,鬆開對她最親密的囚牢。
在她的注視下,他緩緩蹲下身去,撿起那個荷包,重新放入懷中。
“那是我的。”她認得那個荷包。“我把它扔了,我明明把它扔了。”離開鳳城那日,是她親手,將那個荷包扔進碼頭的碎冰裡,也是她親眼看著,這個荷包沉入冰冷的水中。
他站起身來,先前的憤怒與霸道,幾乎全數斂盡。
“不,這是我的。”
畫眉脫口而出。“你的是黑色繡線,我的才是——”
“它們是一對的,本來就該在一起。”
“我把它扔了!扔進運河裡了。”
“我知道。”夏侯寅的聲音,迴盪在斗室內,苦澀得讓她永難忘懷。“我去撿回來的。”
她清楚記得,扔掉這個荷包時,是去年十二月。
那時河水寒凍,河面都結了一層冰,若要撿回這個荷包,非得打碎冰面,泅水到冰冷刺骨的運河底搜尋,河底幽暗,水流飄忽不定,他是潛下了多少次,又是花了多少時間,才能找回被她扔了的荷包?
他逼了她走,卻又捨不得一個被她扔下的荷包。
淚水盈眶,刺痛了她的眼。她緊緊閉上雙眼,轉開頭去,無法再看著他。
斗室裡有片刻的寂靜,靜得像是他們兩人曾在梅園院落裡,那張溫暖的床榻上,長髮交纏著睡去時,度過的兩千多個夜。
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彷彿她還是他的妻。彷彿他們之間,從沒有這麼多眼淚、這麼多傷痛。
夏侯寅開了口,聲調如昔,聲音卻嘶啞粗澀。
“去年,中秋過後不久,我曾一夜未歸。”他緩緩說道,選在這一刻,對她訴盡一切。“那時,我告訴你,是夜裡喝多了,留宿商家,忘了派人通知你。”
她清楚記得那一日。
成親長達八年,他在那一日,首度對她隱瞞了某件事。
相隔了數個月,直到此時此刻,他終於願意開口,告訴她真相。
“其實,那晚我是去了窟牢。”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