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夾緊了筷下的蝦仁,傅書洄眼光多刁鑽啊,能得到他的認可也太不容易了。
不過這話頭聽著,後面一般都還有個但是。
果不其然,傅書洄淡淡說:「只是我們這裡的展貴精不貴多,檔期有限,現在已經排到兩三年後了,你得考慮考慮這個時間。」
阮喬一時有點糾結。
留在國內發展,徐瀾和他
都希望能儘快開啟知名度,阮喬不是清高的藝術家,他只是一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小畫家罷了。
兩三年實在有點慢,如果中間他在別處辦了展,積攢幾年的作品一掃而空,想再在錯覺辦展又得攢很久。
「真的謝謝學長對我的認可,我這兩天考慮一下,作出決定了儘快回復您這邊可以嗎?」阮喬問。
傅書洄笑笑:「有什麼不可以。」
傅書洄懂畫,和阮喬一頓飯聊下來也算其樂融融。
臨走時,阮喬商業客套說:「能認識傅總真是緣分,您可能不知道,我人生第一幅高價的畫就是在您這裡賣出去的。」
傅書洄眉心動了動,欲言又止。
阮喬關心問:「學長?」
傅書洄搖搖頭:「慢走,有空再來玩兒。」
阮喬熱情應下。
別說下次,光是今天來都來了,不看看展就很虧。
而且他瞅了眼時間,這個點兒回去,有點早呢。
當年陸然能買《戀愛騙子手冊》給他,如今就能轉發《三句話,讓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釣系手冊說了,欲擒故縱若即若離才是刺激那些坐懷不亂老男人的高招。
一開始,阮喬是抱著拖延時間的心態在錯覺多逛逛,慢慢的就陷進一幅幅漂亮的作品裡。
直到被電話的震動拉出來。
他走到休息區接起:「喂,您好?」
電話另一邊,唐禮一下午都過得度日如年。
先是被老闆叫過去,路上急得他一身冷汗,如今沒有大事秦濯是不會突然叫他還一言不發的。
等趕到病房,秦濯才冷著臉說:「準備午餐,豐盛點。」
唐禮:「?」
他瞧著桌上那飯盒吃得挺乾淨啊,老闆找啥事兒呢。
好不容易伺候完午飯,秦濯一會兒嫌空調溫度低了,一會兒嫌室內乾燥了,來回踱步莫名像在家裡憋久了的石榴。
唐禮擔心得不行,這不是得了躁鬱症吧。
等問過護士才知道,哦,原來是小祖宗來過了。
那沒事了。
秦濯在屋裡像不肯低頭的困獸,來回巡視這一畝三分地,路過桌邊聞到
些香氣,他想了想,這兒有一個筆筒。
順手摸過去,裡面竟然有一束玫瑰花。
別人是不敢未經允許在他房間裡放多餘東西的。
秦濯神色冷得嚇人。
跟網友相親不行,還想帶著花去,可真浪漫。
眼下倒是有了藉口。
「給阮喬打電話,問是不是他忘下的。」秦濯冷冰冰說,快要被他掐折的玫瑰花瑟瑟發抖。
「小阮先生。」唐禮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唐特助!」阮喬很意外,久別重逢見誰都喜慶。
他聲音已經褪去幾分青澀,可一旦高興起來還是甜得清脆。
唐禮頓時後背一緊,悄悄看了眼老闆臉色
疏遠地清了清嗓子:「是這樣阮先生,我看見秦總病房多了一枝玫瑰,是您忘在這裡的嗎?」
阮喬眨眨眼:「啊,是有這麼回事兒。」
「您現在在哪,我給您送過去吧?」唐禮頗得聖心地問出老闆想知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