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鼓……”他口水都快下來了,湊近道:“要不下次找個機會給將軍試一試?那屁股,不掀開裙子摸一摸,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至寶!……”
楊寄只覺得那兩張臉好惡心,他的拳頭在袖子裡捏了又捏,忍著氣問:“那麼,到底是嫖_娼,還是用強?”
兩個人,一個大大咧咧說:“用強是用強,但也——”另一個會看臉色些,搶過話頭說:“給錢的,就算嫖_娼吧。”
“就算?”楊寄冷笑道,“我看,‘就算’強_暴才對!”他橫目看看兩邊人,厲聲喝道:“這兩個先給我監押起來!明日召集全營計程車兵觀審!”
兩個人被捉著手後,頓時就急了,一個嚷嚷道:“怎麼著?為個異族的奸商,大將軍準備收拾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低聲下氣說:“將軍!我們倆都是秣陵人……”
“押著他們倆滾!”楊寄怒吼道。
他發著脾氣,氣得胸口起伏不止,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楊寄指了指周圍一圈兒人,說道:“你們日日吃飽了閒的,用古人的話說,就叫做‘飽暖則思淫_欲’!”他難得引一句語錄,倒用得恰到好處,大家夥兒都聽懂了。只聽他似是遷怒,又似是正經:“今兒大早說的,明日加練石鎖,一會兒都不許偷懶!要是你們勁頭還足,就再加練刀槍一個時辰,要是還不夠……”他自己也有點說不下去了,突然愣在當場,腦子裡不斷閃回著各種鏡頭:被困建德王府的阿圓、在跳著雅緻舞蹈的雲仙、哭哭啼啼的胡女、跟著自己打得血葫蘆一般計程車兵……
大家似乎也看出他的心又軟了,最親近的唐二和嚴阿句忙過來和稀泥:“唉唉,怪不得將軍要生氣,那倆賊子實在可惡!不過,將軍氣多了咱們心疼。明兒選最粗的軍棍,狠狠揍丫的!揍到將軍解氣為止。”
還有的奉上一杯水:“將軍平平氣。其實,練多了火氣重,更忍不得女色……”
楊寄指說話人的鼻子說:“你打量我傻啊?給你們一人發一個婆娘,事兒就解決了?”
下頭人見他都開始講這話了,是個話縫兒,急忙一頓笑,又一頓拍馬,最後道:“將軍帳下還有好些文牘要處置,趁天沒黑,將軍趕緊辛苦去。”
讓他處置文書,自然是讓他平平氣。楊寄一路走進營帳,氣也有點消了,恰見沈嶺幫他把文牘都分門別類歸整好了,抬起眼睛瞟瞟他,楊寄這才鬆下了繃得緊緊的肺泡,把其他人吆喝出去,坐在沈嶺面前道:“這群囚攮的氣死我了!”
沈嶺冷冷道:“軍法越來越鬆懈了。”
楊寄攤攤手:“沒法子呀,那群囚攮的……”
“要看你肯不肯整治!”沈嶺突然拔高了嗓音,把楊寄嚇了一跳。他指了指案上的文書:“這裡頭,是來自各處的軍報——北燕退兵,不是實力不足,而是太識時務;這裡,是建鄴的來信——你佔據涼州三郡,他們滿不願意,正在尋找著藉口把你弄下來;這裡,是我收集來的涼州三郡這幾年的賦稅、民戶、軍戶的登記——亂成一鍋粥!”
他目光炯炯:“將軍,妹夫,阿末,你想佔好這塊地,要有錢,要有地,要有人,還要不落人口實,要獲取民心,要把控得住軍心,要讓這幫‘囚攮的’肯聽話——不是看你面子的那種聽,是軍令如山倒!”
楊寄呆住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又喃喃地說:“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但是這些跟我血陣裡走的人……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他們。”
沈嶺冷冰冰說:“我不是跟你說麼,成大事者,皮厚,心狠,手黑。如今,那麼好的時機……”
他還沒來得及說時機是什麼,外頭遠遠地傳來楊寄的親兵小心翼翼的聲音:“將軍,有幾個您秣陵的老鄉,來找您。”
楊寄看了看沈嶺,沈嶺默不作聲,低頭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