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走到楊寄身邊,踮著腳湊到他耳邊:“我知道你寵幸那個小婊_子,藉著去秣陵的機會和她幽會,這不,都睡出孩子來了!王八蛋!”她一揚手,狠狠一耳光甩在楊寄臉上。
楊寄並不是避不開,可是卻怔怔地沒有避讓,他的臉被她的指甲颳得火辣辣的疼。大概皮都破了,她的淚水真實不虛,他卻說不出自己有沒有同情的成分在——他是對不起她,可又覺得她是自找的!皇甫道嬋帶著顫音,指著他罵:“楊寄,你拿著我的錢糧,藉著我的身份往上爬,卻還和別人勾勾搭搭的對不起我,你簡直太無恥!”
楊寄摸了摸臉,對面前這美豔而又可怖的女人說:“公主,我一般不打女人,但是,我會殺人,我不是嚇唬你。”
皇甫道嬋“咯咯”地笑著,聲音陰森��耍骸澳閔卑。�憷瓷蔽野。∥頤峭�橛誥『貌緩茫課乙丫��順弁�髁輳�惴判模�也換嶸蹦隳歉魴℃籣子,但我要她肚子裡的孩子變作血肉塊兒掉在馬桶裡,我要你和她的孽種永不超生!”她湊過來,笑得妖冶:“楊寄,你殺了我,然後為我償命,我們生不能同榻,死倒能同衾。我願意著呢!”
楊寄倒抽一口氣:她威脅的話真沒摻水!秣陵他留著人,但是畢竟秣陵這塊地方他做不了主,他留下的人也不敢輕易違抗公主府的命令。如今皇甫道嬋怒極反笑,一副不怕死的德性,要是她對阿圓或阿圓肚子裡的孩子做了些什麼,他不親自去真還難以保護。
皇甫道嬋見他發足要去,大喝道:“把門給我鎖上!叫公主府的護衛把幾處門都守住!他前腳敢出我的門,後腳陛下就知道你的破事兒!”
正廳的門果然“咔噠”一聲鎖住了,外頭院門也鎖住了。侍女們戰戰兢兢地偷覷著楊寄要殺人一般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出。
楊寄咬著牙根:要強行越過這群小姑娘和半老婆子出這處門,難不倒他;但是外頭百餘名護衛守著的大門,他一個人要打出去就有困難了。他猛地回身,一隻手一把掐住皇甫道嬋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把人給我召回來!你傷了她,信不信我宰了你?!”
皇甫道嬋臉色發白,卻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她眼睛裡淚光隱隱,似在挑釁,艱難地動著嘴唇,出不了聲,卻是在說:“你殺呀!”
楊寄慢慢鬆了手,他被困在這裡,一時激憤殺掉皇甫道嬋絕對是謀逆的大罪,正好落人口實。他如果這麼衝動,那些跟著沈嶺為他謀劃大計的人,大約全要隨著他一同覆滅。他氣得狠狠把皇甫道嬋推倒在榻上,見她還掙起身子似乎還要繼續挑釁自己,楊寄恨恨說道:“你別鬧了,把人召回來!明日大早,我要趕去涼州!其他事情,我回來以後再商量著。”
皇甫道嬋撫著脖子上的紫紅指印,疼痛、窒息,與復仇的美快結合在一起,格外帶著誘惑。她嫵媚笑道:“你求我啊,你跪下來求我,我將來也為你生孩子,保證你不絕後。”
“呸!”楊寄留下最後一聲,頭也不回地踹開門,把上來攔阻的小侍女一邊一個甩開。到了公主府門口,那些公主府的護衛們,連同一臉尷尬色的梁長史,紛紛跪在他面前擋著:“駙馬!駙馬!忍一忍!自公主令下,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現在您就快馬過去也來不及了。何況公主並不叫傷大人的性命,墮胎的湯藥下去,受一個時辰的罪也就完事了……”
肚腹中的性命有形無生,素來不算在人命大案裡,皇甫道嬋此舉,頂了天也只是悍妒,叫人笑罵兩聲的事。楊寄雙手抖得握不住門框,他顫著聲音,不管不顧:“誰敢擋著我,我就敢要誰的命!”正欲強行越過這些人衝出門去,遠遠的卻有個人打馬往公主府所在的巷道而來。
那個人一張圓臉,兩撇八字鬍,大概是興奮過度,下了馬後丟了鞭子,笑嘻嘻對梁長史道:“梁長史,公主吩咐我辦的事已經辦完了。”他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