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耳邊說:“怎麼樣?要是不夠勁,外頭我已經吩咐了司閽的小廝,備著荊杖竹板,可以讓你一一領教。”
雲仙知道今日定是有其他事情發作,心驚魄搖,撿著地上散落的一團破衣掩著胸口腹下,流著淚搖著頭:“大王,我如今既然是侍妾,難道這副樣子好給其他男人看?大王有吩咐,奴在聽著,只求大王多多垂憐。”
皇甫道知點點頭:“你說的。”附在雲仙耳邊說了點什麼。雲仙眼睛瞪得老大,嚅囁半日,終於撇開頭說:“奴沒這個本事。”
皇甫道知早知道不會如此順利,也不答話,向外喊:“叫小廝帶荊杖竹板過來!”
趁他分神不備,雲仙從手指上擼下一個金戒指,猛地放到嘴裡離。皇甫道知一把把她的手開啟,又是一個耳光甩來。金子太大,本就難嚥,一巴掌下去頓時吐了出來。皇甫道知氣急敗壞,上前拿鞭子繞著她的脖頸死死勒住:“你想死?可就是死,你也沒有自主的權利!也得我說了算!”
身下人被他勒得面色青紫,眼白上都布上了血絲,皇甫道知才鬆開鞭子,側扳過她的頭為她順氣。雲仙捂著脖子上一道紫痕,劇烈地咳嗽著,艱難地吸著空氣,好半日呼吸才緩過來。皇甫道知靜靜看著她痛苦而不屈的神色,看了一會兒冷笑道:“你自己不怕死不要緊。我已經叫人查過了,你的前夫和兩個女兒還在秣陵,你信不信我把他們鎖到你面前,一個一個在你面前折磨致死?!”
“不要……不要……”她的意志力終於被打敗了,她忍受這樣的皮肉之苦,已經恨不得死,若是她深愛的丈夫和女兒,也一併承受殘酷的刑罰,生不如死,那她的愧疚和負罪一輩子都洗不清了。她努力地攀附著皇甫道知的腿,菟絲花一樣柔弱而顫抖:“大王……你打我、殺我,都行!求你,不要殃及我的郎君和孩子……我……我聽命就是!”
皇甫道知微微笑了,從抽斗裡取出一盒藥膏,柔和地把雲仙攬進懷裡,用手指蘸著藥膏塗在她一道道的鞭傷上。雲仙這時才敢發抖,手指緊緊捏著對面人的衣襟,而一抬眼,恰恰面對著皇甫道知眸子裡的細緻溫柔、專注慈愛,配著那張清峻的面孔,竟讓人生出錯覺來。
她身上的傷多,好容易才塗完藥,皇甫道知輕輕圈著她的腰,在她唇上啄米似的吻了兩下,低聲許諾道:“他對你縱然有恩情,你也還過他了。乖乖地做我的媵妾,將來,我許你一個位置。”
雲仙打擺子似的抖著,任憑他輕柔地撫著自己袒露的腰肢,風拂楊柳似的給她的傷痕帶來絲絲的痛楚。
☆、第204章 歸來
建鄴城九門洞開,迎接歸來的大將軍楊寄。
皇帝已經寫了罪己詔,建鄴毫不設防,任憑北府大軍齊刷刷開進城門,建鄴周邊的新亭壘、石頭城、白下城等軍壘,不費一兵一卒就換了崗;從接手九門到把持御道,連整條秦淮河上以及南面的覆舟山一帶,都駐守著打騶虞旗幡的楊寄軍隊。
楊寄警惕之心大起,但是人家都做出這樣的姿態了,他畢竟還是不想惹罵名,忖度再三後,以整束軍伍為名,拒絕直接入朝,而駐紮在秦淮河畔的營帳裡。這地方的視角好,一眼能看見河道的情況,控制河上的浮橋,又能控制御道和馳道,還可以遠遠盯著臺城太初宮,隨便哪裡鬧亂子都能第一時間準備好應對。
晚上,他藉著賭樗蒲,和自家親信又商量了一輪應對的策略,只是少了沈嶺,始終覺得欠缺什麼。眼見夜深人靜了,來了位不速之客,素白的衣衫,幘巾裹頭,微笑滿臉卻減不滅凌厲感。楊寄也不肯對他行大禮,只拱拱手道:“那股風把建德王吹來了?”
皇甫道知陪著笑臉,心裡那個氣啊!不足十年的時光,那個來自秣陵的底層小混混,那個曾經跪在他腳下搗頭如搗蒜般求他不要責打沈沅的賭徒,現在帶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