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章,當時的我只知道遵從師父和父王的命令,既然父王有命要殺了譁章,我自然不會因為奧蒂娜的哭求而放棄與譁章戰鬥。而譁章也是一身傲氣的堂堂男子,戰爭中的人死在戰場上才是最為光榮的,於是譁章打暈了奧蒂娜,將她安放在遠處的小木屋裡,而我和譁章繼續決戰,當時的譁章還不是我的對手。”
說到此處亞嘉南騎的臉上流出一絲沉痛,只是他是背對著伊荃的,伊荃瞧不見他的面容,只感覺他突然沉默了下去。伊荃忍不住問道:“後來怎樣?”
伊荃的聲音將亞嘉南騎的神思拉了回來,亞嘉南騎繼續道:“後來我打敗了譁章,那時下了很大的雨,天空不時響著焦雷,我們都被那場傾盆大雨淋溼,當我的劍刺穿譁章的身體時,正好一聲炸雷從天空響起,那聲炸雷裡夾著一聲女子驚恐在尖叫聲,我們同時轉頭看去,奧蒂娜正驚恐地看著我和譁章,我的凌霜劍穿過了譁章的身體,大雨滂沱之下,地上的血與水混在了一起,當時的譁章尚未斷氣,他一看到奧蒂娜,眼神就溫柔下來,將他那染著鮮血的手伸向奧蒂娜,雨落得很急,他手上的血很快就被雨水洗淨,血從他的口裡湧了出來,他的手就那樣執著地伸向無法觸及的奧蒂娜,艱難地喚道‘奧……奧蒂娜……’,奧蒂娜呆呆地看著他,雨水將她全身打溼,她的臉上全是水,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譁章喚了一聲奧蒂娜後,手就垂了下來‖時一個響雷驚天炸起,奧蒂娜也暈了過去。”
空氣有些凝重,伊荃的心漸漸傷感,原來奧蒂娜與譁章有過這樣的生離死別。難怪……難怪奧蒂娜那麼害怕打雷,原來那慘痛的記憶一直隱藏在她的內心深處,雖然她忘記了譁章,可是一聽到雷聲,她還是會這樣害怕不安。
亞嘉南騎轉過身來,神色冷冷淡淡的,也不知他的心裡是否有過難過。
“我將劍從譁章身體裡抽了出來,譁章仍然還有一口氣,可是在那種情況之下,我想他是必死無疑了,也沒有再補一劍……後來……後來我就將奧蒂娜帶了回去,許是她身子原本就弱,又淋了雨,加上受到了驚嚇,一直病著。她的病未好,我就離開了水族王宮,也一直忘記她了♀次帶著回到水族王宮時,也沒有認出奧蒂娜來,上次奧蒂娜被抓我們去救她時,那天突然打雷,將奧蒂娜嚇得臉色大變,我才隱隱約約記起她來,也才知道原來奧蒂娜是失憶了。我想著,這樣也好。”
說到這裡,亞嘉南騎又凝視著伊荃的臉,伸手輕輕握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說道:“那時我的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牽絆,自然也不明白奧蒂娜心中的悲痛,直到遇上你,你還差一點就離我而去,我才明白失去心愛的人的痛苦,也才明白我過去對奧蒂娜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我一直覺得愧對奧蒂娜。”
伊荃心裡為譁章和奧蒂娜的感情而感傷,又被亞嘉南騎這一句話深深地感動,她抿著嘴,深深地回視著亞嘉南騎。
奧蒂娜來找亞嘉南騎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尋回失去的那段記憶,伊荃在心裡暗暗嘆息,關於奧蒂娜過去的記憶,想必譁章會知道得更清楚,伊荃忽又想起奧蒂娜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來:“自王后對我說了一些話後,我就一直在想,到底二十多年前我失去的那段記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每當我去回想那段空白的憶記,頭就會一陣比一陣地疼痛,心也是疼痛不止,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那片空白的腦海裡閃過,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可是每當想到那模糊的影子時,胸口就會一陣比一陣疼得厲害。”
想必奧蒂娜腦海中的“模糊的影子”就是譁章吧……
譁章在迷津之林神智不清,奧蒂娜又失憶,兩人真是一對多難的戀人
也不知那一對多難的生死戀人現在怎麼樣了,奧蒂娜再次見到譁章,會不會想起些什麼?
他們又會不會守得雲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