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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小主的心意行露怎會不明白?還請小主放心,行露定會守口如瓶。”

她頓了頓,有些吞吐起來:“只不過奴婢還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我俯下身,恭敬地行了禮,說道:“自今日之後,含陌不再當姑姑是外人,只望姑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無論前事如何,宮中妃嬪進了宮便永遠都是皇上的女人,前程往事應斷當斷。”

我雖有些赧然,但也知她是為我好,點點頭,表示知曉。

行露淺笑了笑,繼續說到:“若欲利人,必先利己。”她見我面露驚異,神色有些赧然,道:“行露知道這句話有些市儈,不過小主若想在後宮中保持本性不變,首先得使自身強大才有能力顧及他人。否則便是損人不利己,於人於己都是無益的。”

“姑姑是說要得蒙聖寵麼?”

行露搖搖頭,否定道:“得蒙聖寵只是第一步而已,當今皇上仁義、澤被後宮。每位主子都會榮享龍恩,但不是每位都能長寵不衰。如今後宮中就屬榮貴人最受寵,先後為聖上誕下了五位兒女,現下又有了身孕。小主可多去儲秀宮走動走動。”

作者有話要說:

☆、琴心

我生性喜動,便是入了宮,也時常會在院子裡走動一二,現下讓我揣著某種目的去接近榮貴人,倒有些刻意,似是去溜鬚拍馬的。

我思來想去,自覺好似利人也不行,利己也不行,索性用了飯早些躺下,免得思量太多頭疼。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悅君兮君不知。

景陽殿那邊又傳來紫歌的歌聲。不知是否因她連著三日裡都將這首歌演繹了一番,惹得我從“感同身受”變成了“欣賞”,只覺得今日的歌聲格外婉轉輕靈。

我雖略有些奇怪昨日後宮裡竟然風平浪靜,也不像玉桐說的那般有人來找麻煩,但到底還是多了份小心。

紫歌今日裡穿了件藕荷色的素長褂,僅繫了一條繡有珊瑚色蓮花的白色龍華,衣著簡單卻將她襯托得更是超凡脫俗。頭上的倭墮髻①已作了改良,綰了四分發、披了六分發,盈盈楚楚、令人生憐。眉也重描了早已不時興的“愁眉”。②

她倚靠景陽殿右耳室的炕櫃,懷抱琵琶,莞雅綽約,真是“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③

疏影進屋來,將床頭的梨花木高低茶几上的茶杯的水倒入旁邊的荷芍花盆,又續了水,留給我夜裡渴了喝。

我合上窗,回到床邊,問道:“這都唱了第幾輪了,皇上還沒來麼?”

疏影搖了搖頭:“都第三輪了。”

“唉,”我嘆口氣,靜了會兒心,對疏影囑咐道:“你叫房裡的人今夜裡別亂跑,早點兒歇著。記得把廊上的門給下了,倚書房和古鑑齋的門窗都關了麼?”

“姑姑已經安排妥當了。小姐還有什麼事兒麼?”疏影抬手挽住床簾,見我擺手便將茜紗帳放下來。

我靜躺在床上,聆聽窗外的《越人歌》唱至第五遍未完,聲音戛然而止。

許久的一段時間裡,整個景陽宮如同一座名副其實的冷宮,寂靜無聲。淡下心來,那秋風鑽進窗欞間的縫隙聲也如此溫柔如水,如同夏日裡的河水,有些綿涼地從指尖淌過。

我開始想念一百天前的那些日子,那些月光也如秋風般、如河水般的日子。回憶是如此美好,可也如此殘酷。我害怕變成玉桐那般,即便曾經有那麼多的快樂,進了宮、成了皇帝的女人便可以隨意抹殺掉曾經的相知、相惜。

我甚至不用提及容若哥哥的名字,玉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