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一戰,大軍聚在一起,還是全軍覆滅。常元楷也只是兵分兩路,覆沒。宗楚客同樣只有兵分兩路,相隔還不十分遙遠,覆沒這一次悉諾邏兵合一處,有可能還是覆沒”
幾聲覆沒,讓大家臉上神情再次一變。
面對這種戰績,誰都會有心理壓力,所以默啜這一次要與血營一戰,不只是王畫味口大,不只是王畫將他後路斷開。如果想撤走,不攜帶百姓,讓默矩出兵豐州,豐州留下的暗棋伺機發作,王畫就是大羅神仙,在手中只有三四千士兵的時候,也無法挽回這個局面。而且現在血營兵力不足,那麼奪下豐州,自己撤回陰山,血營也無可奈何。
但默啜要一戰,這一戰必須將血營不敗神話擊碎。在他心中,隱隱感到,如果自己不戰而退,不管什麼原因,會使血營名聲達到巔峰,那時候血營將會成為一個真正無敵之軍。這個後果也不是默啜想要的,況且王畫對吐蕃沒有好感,難道對突厥有好感了?
他又說道:“但是血營的神話,從現在起,就讓我們偉大的突厥人中止。”
說到這裡,他揮了一下胳膊,眼睛中也閃著自信的光芒。
雖然血營現在比以前更壯大,可是默啜心裡面卻是不懼。以前自己一直輕視,才吃了一些苦頭。但血營與突厥幾戰,同樣死傷慘重,慘勝。現在王畫四面環敵,還有沒有勇氣與自己來一個慘勝?
然後開始佈置。
大軍呆在一起,固然將拳頭握在一起。但在軍事上是不可能取的。一路大軍,只會使戰術變得死板,對付這個狡猾的對手,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只有分兵,才會更靈活。當然,這個分兵需要靈活機動,相互配合,否則分得不好,反而形成各個擊破。
分兵肯定是要分的,如何分,默啜指著地圖說道:“正常打法,我們進攻勝州城,只重新拿下勝州,與河北那個受降城聯成一體,就是血營有船,也無可奈何。但我們偏不要這樣做。”
大家又是不解,現在拿下勝州正是好時間,血營是從上游用小筏子渡過黃河,乘著伊畢利將注意力集中在東受降城奪下勝州的。這是一支孤軍,沒有帶什麼武器過去,城中有一些守城的武器,可數量不多。這時候正是奪城的時候,為什麼不攻打?要知道一旦血營船隻到來,供給馬上就有了,到時候攻打將會很困難。
看著大家疑問的神情,默啜笑道:“你們別忘記了,在南河套,也只有這一支孤軍。而在河北,我們還有數千大軍,我就是讓他們船隻去提供支援,然後將這些船隻拿下來。”
說到這裡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拿下來攻打也不是我們攻打,會有人攻打。”默啜再一次賣了一個關子,血營有了城牆之險,還有長弓之利,攻打將會損傷慘重,默啜同樣也比拼不起。如果最後是自己慘勝,這一次計劃也等於失敗了。就是擄走大量百姓,也彌補不了大量士兵戰死的損失。不值得。
但血營武器有限,所以在他計劃中豐州發作,然後昭武九姓各部軍隊成立,使他們在六胡州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只會聽自己的調動。攻打勝州正是讓這些人去做炮灰的。磨光了城中的武器,才是真正攻城的時候。
因此,現在只要派駐一些軍隊,守在河北。大部軍隊乘著血營士兵沒有從積石山回來的機會,侵擾銀夏二州。不去攻城,將他們引到城外。不出城也好辦,現在銀夏二州百姓一起返回來,開始農耕生產。一個村寨一個村寨去擄獲,徹底地掃蕩。逼迫城中守軍出戰。然後再伺機而動。如果血營苦戰到底,正好將這二州士兵消滅,削弱血營的力量。如果他們從鹽州靈州分兵,又可以進攻鹽州與靈州。
說到這裡,默啜自信滿滿地說道:“痛愛百姓,這就是王畫最大的弱點”
對付軍隊困難,難道對付百姓還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