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旺巧了一點,正好那個突厥士兵用手劃拉一下掉在頸子裡的樹枝,讓二旺一刀刺中了咽喉。龍三狗子不巧了,戳在突厥人的盔甲上。這個突厥人怒了,大吼一聲,拿著大刀衝了過來,龍三狗嚇傻了,就站在哪裡讓他劈。
正好二旺看到,連忙一刀砍在他的腦袋上,情形有點亂,他在旁邊,這個突厥人也沒有防備,隨便藉著頭盔與鎧甲的縫隙是刺也好,還是砍也好,一刀就解決問題。這些普通突厥士兵也不是唐朝的某些盔甲,將肢體連同頸項大部分地方都包得嚴嚴密密的。
但這一刀劈得有些猛,砸在頭盔上,二旺手都震得發麻,這個突厥士兵沒有傷著,但這一下子也震得他耳朵嗡嗡響,連蹬了好幾大步。龍三狗這才回過神,又刺了一刀,敢情當矛在使喚。還沒有刺準,刺在這個突厥士兵的鼻子上。
這個士兵也痛得哇哇地叫。
如果到此結束,事情很圓滿,四傷一死,可這不能算數,還要割腦袋。主要兩根直筋還在想著好事,一個腦袋才多少錢。又混戰在一起,原來是找死,現在兩個突厥士兵捂著大腿,一蹦一跳地作戰,一個士兵捂著屁股一邊痛得直叫喚一邊作戰,還有一個士兵捂著鼻子作戰,實際上這一捂,這個士兵純是瞎打,看人都看不清楚了,連帶著三個行動不便的戰友還要提防他。所以膽子更壯。
二對四還佔了上風,打了沒有幾回合,看到捂鼻子計程車兵在瞎起鬨,讓龍三狗又在腿上砍了一刀。兩隻手,又要捂鼻子,又要捂大腿,結果佝僂著腰,讓二旺又是一刀,終於連續捱了五下子,見了閻羅王。
還在打,龍三狗子看到渾爾默帶著十幾個士兵過來,說道:“二旺,扯呼。”
兩人臨走還順手砍下兩個腦袋,一邊招架三個行動不便的突厥人一邊鑽回地道。渾爾默正好看到二旺頭在往地道里面縮,手下還提著一個血淋淋有腦袋。氣得連跨幾步,跨上來,可來不及了。二旺已經鑽進地道里面,他用刀捅也捅不到,還聽到兩個人一邊往裡爬,一邊嘀咕,心中很後悔,五個人兩個腦袋,都在抱怨對方身手不利索,損失了六十緡錢。
渾爾默氣得全身發抖,看了看柴禾,說道:“燒。”
將柴禾抱到洞口處,用火舌點燒。
原來血營也吩咐過,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用棉被打溼,往地道里一塞,將空氣堵住,濃煙就形成不了危害。但這兩家一樣,都是吃了早上沒有晚上的人家,如果不是喝著幾頭羊的羊奶,早就全家餓死了,那有棉被。大冬天將幾張破羊皮往身上一蓋,下面燒著一堆木柴,一個冬天就湊合下來。
一股濃煙撲下來,一路咳嗽。
聽著地底下的咳嗽聲,渾爾默說道:“挖。”
一挖一個黑黝黝的大洞口露了出來。洞口是看到了,可是不敢進去,就這麼高的地道,人進去,必須貓著腰,漆黑一團,與送死沒有什麼兩樣。渾爾默說道:“燒,燒。”
一邊燒一邊順著咳嗽聲跑。可一會兒連咳嗽聲都消失不見了。總有一戶人家有棉被的。況且現在棉花也漸漸普及,不象原來是一個稀罕物。
而且就在這時候,到處都有慘叫聲。
渾爾默氣得直哆嗦,想了想說:“挖。”
但這一回是有條理的挖,分成十字形,一片片地切割。
這時候在地底下,老寨長正在商議,上面如何挖沒有關係,寨子這幾天就在做這件事,下面地道四通八達,還有地道通向寨子外面,防止被突厥人一窩端。
他問了聲:“幹掉多少?”
一個個回答,幹掉的不多,只割了三十幾個腦袋。但讓對方受傷的人數似乎也有不少,比割掉腦袋的不少些。而且還有一些人生死不明,沒有來得及割下腦袋,就有敵人前來增援,重新躲藏到地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