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了出來。
當夜陰寡月是獨自一人騎著馬匹去的,按理他沒帶隨從又帶著斗笠,那刺客似是從天而降,迎面亮刀而來……
還好他反應迅猛當即避開了那刺客的利刀,緊緊只是刀鋒劃破了衣袍……
那刺客也許是沒料到他有內力及武功,怕敵不過他,反而身陷囹圄,當即便逃逸了。
寡月初時沒在意,也沒下令捉拿刺客,只是命幾個心腹私下暗查。
反而第二日他遇刺的訊息便傳了出來,讓他大吃一驚。
這一傳出來,京中的留言更是傳得激烈了。
有說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被仇家尋上了。
有說那刺客便是當今聖上派來的,相爺與聖上已經決裂了……
這事情發生在聖上登基後的順昌二年四月,長安城的牡丹臺下的牡丹花開得正好。
這時候聖上已下令建了二十四賢士閣,賢士名儒往來,書聲琅琅,遠遠望去峨冠博帶,言不出的風流俊雅。
也是自此事過後,朝中與陰寡月自來不和的臣子,投今聖名下,似乎是在無形之間已促使了朝堂局面形成帝王一黨,和相爺一黨。
有些兒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發生著,說不出誰對誰錯,這樣的發展在冥冥之中有人促成,卻也是歷史的必然。
有人擁護的君主,總會尋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卿沂在一天天的長大,他迫切的在盤根錯節的朝堂之中尋找到自己存在的位置,他也逐漸的不想做一個保護在丞相臂膀下的雛鳳。
男人的一生都有一個自己想超越的人,他想超越的便是站在廟堂之上,群臣之首,也是曾經將他推向高位的那個人……
而於陰寡月,這短短數日,他滿腹辛酸苦楚,甚至生出一種錯覺,他是否能完全放心的將這個位置交給卿沂?
如此又過了兩月,傳來幾個讓人意外的訊息。
今聖任命段逢春為賢士閣首輔,位列三公。賢士閣從翰林取士,於思賢名列其中。
賢士閣取士在翰林四品以上,本來今科的狀元榜眼探花三人入不得賢士閣的,但因今年的殿試丞相交與聖上親自主持,那狀元探花榜眼三人是按照皇上的意願親自定的,而陰寡月作為丞相兼任翰林掌院學士也只是主持了禮部的會試,甚至至今也只知道那三人的名字,有過一面之緣而已,對狀元他還是瞭解些兒,四十多歲,晉陽人。至於榜眼與探花,他都無甚印象了。
他想既然已將這些事情交與聖上,便也全憑聖上做主,不該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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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月從賢士閣經過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他從未認知過的卿沂。
那少年雄姿英發,滿臉的自信之色,似乎世界、天地就在他腳下,他眉目裡滿是自信,當然那眼眸深處還有一種他能讀到的情愫,貪婪的野心……
他心中一震,如今的大雍國泰民安,西涼臣服還有什麼不夠的嗎?
陰寡月眸中一黯。
一月前的線報:北地慕容鮮卑一族在短短十年間崛起,擾我邊境。
可是如今百廢待興,又如何空出兵力去打那慕容一族?
於是他用了一個借力使力的法子,剛好藉此機會,攘外夷,更可除去心腹大患!
所以他已擬好詔書讓燕地派出軍支就近作戰!
若是此戰報是假,剛好趨利避害,若是真的便是借他們之手除去那野心勃勃的燕曜!
寡月在賢士閣站了一會兒,只聽到賢士閣內傳來爭執之聲。
“皇上臣認為大雍如今國富民強,您可以御駕親征的!”
如今的卿沂的確需要功績,他又怎能不動心呢?
“皇上臣覺得首輔此言有道理。”又有幾個賢士忙上前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