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南下走過許多地方,將同樣的話帶給許多的官員和縣尹,可是自今沒有一個信她的話的。
“姑娘,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姓。”拿著信紫砂追出去一段路程問道。
也不是他纏著人家,只是這信來得蹊蹺,他要問名姓在青樓之中。
那女子未曾停步,寧遠跟不上,也不敢跟遠了,讓人瞧了去。
寧遠收了信,只見那信封上隻字未寫。
這事一天都放在寧遠心上,讓他頗為苦惱。
寡月只是因找到了那“翫忽職守”的師爺大人,便和小易一起去了。
原來那師爺是朝中某個官員的遠親,因為那官員祖上是揚州花溪縣裡頭的人,而那官員的祖墳百年未修葺了,那師爺便得了令,去給那高官修葺祖墳。
修葺這東西一年不能離開,便也沒有回去覆命。
“我真的不能走啊,縣尹大人。”那人在一處涼亭處飲酒。
寡月瞧著他沒有多說什麼。
那師爺心中微訝,覺得這縣尹有些不同,忙給寡月斟酒。
寡月是驚他之性情,這師爺也不是什麼壞人,他也不是什麼拘謹的人,要修葺便修葺。
“是哪位大人的?”他沒有飲酒而是這般問道。
那人卻道:“恕我不能奉告啊縣尹大人。”
寡月微勾唇,這時卻是伸手去端面前的酒。
師爺駭了下,若是別的大人早就拂袖而去了,偏生這人還笑的出來,是個不同的。
那師爺靈機一動笑道:“大人,下官能找你借些銀子交修葺費用嗎?”
寡月愣了下,末了,卻是輕聲道:“可以。”
那師爺更駭了下,這人莫不是真的不在乎,便是個笨木樁子。
“八百兩,你也給?”
寡月頓了一下,方明白他的意思,放下酒杯,笑道:“大雍以‘孝’治國,修葺先祖陵墓,自是值得尊崇的,況且你也說了是朝廷命官。”
男子錯愕良久,抱拳道:“靳大人,今日之話我施某人是聽進去了,替謝了!”
寡月怔了會兒,大致懂他的意思,不甚在意的點頭道:“不謝。”
他瞧了眼這晴天大太陽心中有些納悶,總覺得這晴日持續的時間太長了些。
天有異象?
可惜他不解風水。
便也沒多放在心上。
等他再回府的時候,寧遠將那封信給他了,只說是個女子說的話,卻未說那女子臨走時候說的話。
寡月聽說是個女子送的,便隨手將那信扔在了桌案上,因這些日子女子來送的信著實不少。
這信他也能猜到是什麼,不是畫樓相邀,便是詞訴思慕。
這信一擱下,便是十日。
六月下旬,寡月去了附近的許多村子,詢問農事和生產,哪裡該要修路了,哪裡該建房子了,談論最多的還是生產問題。
六月二十二日,顧九來了。
本是六月二十日,揚州的九酒坊落成了,打理了兩日,還將紫砂給派過去了。
寡月一聽人說顧九來了。
忙朝著鄉親們告罪:“我臨時有些急事,先走了。”
顧九一進府宅,便被小易引去寡月的房間,寧遠上茶,小易遞來一套冊子。
“這是……”顧九定睛一看,認出來了,一把接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衛簿將將寄來的。”
是的,新出的話本,從三月到六月,她都有三大本沒有觀摩了,沒一本三十多章節。
這下顧九樂呵了,抱著話本,邊喝茶邊觀摩。
她想一定是寡月給那小衛簿通訊,讓他給她買齊了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