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怪癖,飲酒成癖,窮困潦倒,暮年悽慘……”
顧九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而寡月卻是勾唇笑道:“世事無常,三分天命,七分人為,九兒放心,也許我不會成為一個人人都稱讚的好官,但至少不會落得淒涼下場……”
淒涼下場……還有什麼比落迫的罪臣之子更淒涼的?
他微勾唇角,抬眼望著對桌的少女,數瓣紫藤花散落在她的髮髻,還有淺藍色的娟紗襦裙上,她白皙的面板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清眸之中似有散不去的心憂。
突然來了一陣大風,二人頭頂的紫藤花搖曳了許久,片片花瓣似雪一般的飄落下來。
落得滿桌都是……
顧九伸出手要將那些花瓣掃下桌,卻瞧見少年將那一片一片的花瓣拾起,放入茶盤裡。
“紫藤花瓣能解毒、止吐、止痛,祛風通絡……”他微勾唇角,很快的將那茶盤裡裝了滿滿的一盤,“留些陰乾了做藥……”
顧九聽他如是說,也動起手來。
“這花朵還可以綽水涼拌裹面油炸,製成‘紫蘿餅’、‘紫蘿糕’……”那人繼續道。
顧九還真不知道這花瓣還能食?而且還能入藥。
她抬眼望了一眼頭上的紫藤,串串的蝶形花瓣,如蝴蝶的羽翼一般……
這花,不僅美,壽命長,而且還能入藥……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時,她聽聞少年於她耳畔輕輕說道梅是士大夫的高潔,而紫藤象徵著民間纏綿悠長的愛戀……
纏綿而悠長的愛戀,她不知自己是否聽清,他似乎是如是說的……
待她低頭望向那少年的時候,石凳上哪裡還有那素白的身影,那人已端著茶盤走到一旁的木架上,那木架上有他閒來無事時候陰乾的中藥材,還有顧九同樣閒來無事時候曬的一些野菜。
顧九起身去一旁的火爐上照看了一下燒沸的茶水,她揭開壺,茶香四溢,整個大院子裡都能聞到。
這樣安靜的日子若是能一直能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當長安正在安靜卻又緊湊的籌備著進士科的時候,數日前的臨安。
三更鐘後,一隊從長安而來的人馬迅速的包圍住了臨安一路。
震耳欲聾的鐵蹄聲傳來,臨安城門口梨花樹,如抖落雪花一般,落了一地的花瓣。
“你,你們是何人?”城門的守衛戰戰兢兢的問道。
城樓下八千鐵騎中一個暗紅色戰袍,鎏金銀魚戰甲騎著白馬的人說道:“奉聖上之命,見臨安王!”
城樓的將軍如何猜不到此刻情況,那人顫聲再問:“請見聖上手諭。”
卿瀚微微勾唇,對身後一男子使了個眼色。
一個黑衣人走向城門,城門處開出一道口子,那黑衣人走向城門接著無數人湧進——
只是瞬息間的功夫,城門見便廝殺成一團。
卿瀚一拔寶劍,又對身後的一隊一身黑衣帶著斗笠的人道:“速速進城取臨安王及其妻兒首級來,一個不準留!”
年輕的太子,陰寒的鳳眸凌厲幽冷,那一張臉在黑夜中看著無比扭曲。
身後一隊人,騎著高頭大馬,他們行動如風,他們帶著斗笠,著黑袍……
他們本是晉候的人,卻在數個月前被晉候指給了太子,如今又隨太子遠赴臨安。
夜帝一夢,半月不安,臥病不起,夢中有人言,夜帝將死於手足之手,更是帝位不保,一世英明盡毀!
而夜帝還在世的手足,也僅僅只有被遠驅封邑的臨安王卿夜閔。
那麼無論怎樣,為了夜帝心安,這次臨安王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臨安城寂靜的街道中傳來噠噠的馬蹄之聲,臨安王喜愛梨樹,滿城俱種梨樹,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