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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碧。”青衣沉聲道。
廣寒山色碧雲天。
卿泓細細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眉宇微蹙,唇卻微揚:“名字好,酒好。”
青衣間璃王如此不禁多做了些解釋:“是杏林閣產的藥酒,很多人在買,青衣便跟著買了一罈子,回來常了常不僅可治療諸痛症,而且口感不錯,便來拿給王爺嚐嚐。”
卿泓聽青衣如是說眉宇舒展,笑道:“杏林閣倒是能將藥如酒,做成這樣甚好了。”
桓青衣,眼眸微動,很少聽到王爺讚賞別人,他微紅著臉,又給主子斟了些酒。
“主子,這酒比烈,您若是覺得好喝,便多喝些吧。”
卿泓微微頷首,這頓生辰飯吃完後,淵在書案前作畫。
卿泓用著茶,又給自己施了針。
留針的片刻,聽到青衣挑簾進來,沉聲道:“主子春日祭要至了,您的新冕服也到了,您要試一試嗎?”
“罷了,到時候再穿吧。”
合不合身於他都一樣,反正他又不是站著的,別人不會仔細瞧他。
他這一生,唯一的遺憾便是無法體會站立為人的感受……
太過遺憾了……
少年,一瞬低垂了眉目。
卻不知這一瞬的低垂被旁人捕捉,正巧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不驕不躁,如凡塵俗世靜靜綻放的玉簪花。
卿泓卻於那一瞬想到了妖冶瑰麗的花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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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攻心為上
卻不知這一瞬的低垂被旁人捕捉,正巧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不驕不躁,如凡塵俗世靜靜綻放的玉簪花。
感受到淵時時投來的目光,卿泓茫然地偏過頭去,盈盈一望,正對上淵灼熱的眸子,他剎時怔忡,又別開臉去,淺淡道:“淵,你在畫什麼?”
淵倉皇收回目光,顫聲道:“沒,沒有……”
輪椅上水藍色衣衫的少年微勾唇,手搭上了車輪,朝書案移去。
方動了一下車輪,又似想到了什麼似的戛然止住,不再靠前一步。
“青衣。”少年喚了一聲,一個身影便入了內室。
“帶我回宅子吧。”那人冷聲道。
淵放下筆,抬眼凝著卿泓:“要走了嗎?”
卿泓微微頷首,末了,只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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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璃王府地道直至密林深處,再到密林內停靠著的馬車。
卿泓不禁問向桓青衣:“有他下落沒有?”
青衣步下一滯,似停頓了一下後方道:“還沒有……”他知曉王爺問的是誰的下落,只是王爺是否對那人太過於關注了些?
卿泓沒有多問,只是輕輕抬手,示意卿泓抬他上馬車。
四輪的馬車駛出密林,直向城南行去。
通往城南的路上,一路上並不喧鬧,只是車馬匆匆,偶爾有金鑼鳴響的聲音,還有絲竹管絃的聲響。
這裡是城南,許多達官貴人的棲息之處。
有寒風掀起車簾,卿泓偏頭望向簾外,屋宇深深,粼嶙大廈,只是遠觀就能感受到繁華奢靡之意,他瞳孔微縮,只因瞧見一與這般景象極不協調的人影。
那人披著斗笠蓑衣,手拿一破缽,腳下穿著芒鞋,就算是這麼遠卿泓依舊瞧見了他腳上的凍瘡。
馬車行駛,車簾落下,他未看清那人斗笠下的臉,只當是一個遠旅的僧人。
那僧人偏頭瞧了眼遠去的馬車,妖冶的眉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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