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為之沉醉,她的眼淚,突然又簌簌而落入身下的枕被中,迅速消失不見。
“怎麼了?怎麼又哭了?”龍延拓身形一頓,面上閃過慌張之色,連帶著聲音也有幾分變色。
玉瀟然在他變色的聲音中突然反手抱緊他,將螓首埋入他溫暖寬厚的懷中:“拓,抱緊我!”
她彷徨中帶幾分迷茫,迷茫中也帶幾分恐慌的顫抖的聲音,突兀地撞進他的心底,讓他的手不自覺收緊,眼中閃過懊惱之色,唇邊的一抹笑意,終於變成了深沉的苦笑。
心事各懷,相對已忘言。
第二日清晨,玉瀟然醒來,已經不見了龍延拓蹤影,彷彿昨夜不過是一場夢,但是枕邊的餘溫,卻實實在在地在告訴她,昨夜的一切,真真切切地存在過。
一整天,玉瀟然都覺得她的腦袋昏昏沉沉,思緒紛亂複雜,煩躁不已,夜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起了身,看向窗外的月色,夜已經深了,四周寂靜無聲,她凝神靜聽,彷彿可以聽到隔壁秦秋均勻的呼吸聲,但她,卻毫無睡意。
窗外傳來一陣瑟瑟的風聲,半開的窗戶輕輕晃動,隨著皎潔的月色傾瀉而入的,還有一襲流光溢彩的紫色霞光。
她看那人翻窗而入,詫異之中卻有幾分欣喜,目光落在那人邪魅妖冶的精緻五官之上,自榻上緩緩起身:“你怎麼來了?”
龍延拓唇邊的笑意擴大,聲音如流水潺潺一般悅耳動聽:“我聽到你的呼喚,就來了!”
玉瀟然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淡淡道:“誰呼喚你了!”
“沒有嗎?”龍延拓看一眼窗外,“那也更深露重的,有人夜不關窗,又是為何?”
玉瀟然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羞怒,而後轉過身淺笑道:“應天帝真會說笑,朕不過是覺得煩悶,所以才開開窗戶透透氣,誰知皇上您這做樑上君子的習慣還沒改掉!”
龍延拓輕輕一笑,直直走向床榻,然後利落地脫掉靴子躺下蓋上被子,順帶拍了拍自己的身側:“然兒,過來!”
“幹什麼?”玉瀟然後退一步。
龍延拓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樣子,莞爾一笑,眼中流光溢彩:“睡覺啊!”
“睡覺你不能回你的皇宮睡嗎?何必屈居在這又破又小的客棧!”她看著佔據她床榻的男子,冷聲道。
“斯是陋室,惟爾德馨!”龍延拓淡淡一笑,答得順暢無比,看著依舊不肯近前的女子,翻了個身道,“你睡不睡,你不睡,我睡了!哎呀,忙活了一天才趕了過來,累死了!”
他優雅地打了個呵欠,而後雙目微微闔上,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玉瀟然面色一變,上前一步,因為怕驚動隔壁的秦秋和青謹、青慎二人,所以壓低了聲音:“喂,龍延拓,你別裝睡,快起來,回你的皇宮去!”
床榻之上那人一動也不動,呼吸依舊。
玉瀟然再近一步:“喂,叫你呢,你再不走,我叫人了!”皇上,臣妾要熄燈
依舊未動。
這次,她三步兩步走到榻前,居高臨下道:“龍延拓,你快起來,聽到沒有!”
她這一靠近,便看到了床榻之上那人的睡姿,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安靜的龍延拓,他細長斜入鬢中的飛眉,是春風化雨中盪漾不止的細嫩柳葉,搖擺著撩動著漣漪不斷的清波,他細密的羽睫,宛如用上等的墨汁調勻一般,覆蓋在狹長的雙目之上,投下細密的陰影,他的萬千風華和風姿,全都被封印在闔上的雙目之內,只留下兩道精緻的如新生月牙般弧度的雙目,她想象著,那雙雙目啟開的那一剎那間,綻放著如黎明一般色澤的光芒,他高挺的鼻樑,比男子更加堅毅,比女子更加秀美,他紅潤的雙唇,彷彿三月初開一朵嬌豔的芳華,盈盈澤露,在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