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帝都受苦受難的日子姜暖最大的驚喜就是得了皇后娘娘賞賜的那一袋番薯,也就是我們後世所說的地瓜了。
若說種植別的姜暖可能是一點不懂的,畢竟她自己是從未下過地的門外漢,可唯有這個地瓜她還是有點發言權的。因為在上一世的記憶裡她的奶奶可是每年都會種上一些地瓜的,這東西才種的時候可以當菜吃,長熟了以後可以當糧食,又不需要費太多的力氣,所以身體並不好的奶奶在大多數的年景下都會在老家不大的一小塊地上種上地瓜。
姜暖從小父母去世,奶奶身體的健康狀況又很糟糕,因此絕大部分時間她是在學校中度過的,而對於兒時寒假的記憶便是春節一過奶奶就要張羅著在給地瓜育苗的忙碌身影了……憑著這些不多但深刻的記憶,這回皇后娘娘賞賜下來的那些番薯便被她當做寶貝似的當了種子,都交給了葛老實,並且把自己小時候看到的奶奶的育苗方法講給了他聽。
葛老實聽得仔細,又把很多小的地方詢問了一番,就專門騰出一間帶著火炕的屋子來育苗,在他的精心栽種下,現在那一大包番薯已經在他家的炕上裝出了綠油油的一茬小苗了……
呂淑儀的那些黑田終於被洗白有了地契,可是那上面的名字已經變成了姜暖。雖然這些都是和她商量過的,可此時拿著姜暖送過來的買地的銀子她仍是不忘笑著刻薄姜暖幾句:“看吧,我就說你才是最會算計的那一個,沒見怎麼費力,整個兒尚武莊可都是女東家您的了。”
姜暖苦笑了一下沒有介面。
呂淑儀的那塊地原本是黑田,是她姐夫當年帶著人私自開出來的一塊地,這個原本兵營裡拓荒開出的地就是屬於大梁的,但這不大的一塊就被她姐夫偷偷的留了下來,用低些的租子租給了莊子上的人,沒想到後來倒是成了呂淑儀和自己的女兒安身立命的根本。
最後這塊不明不白的田地被岑相思用自己莊子裡的一塊田地交換了回來才有了寫著姜暖名字的田契,說起來,呂淑儀是得了銀子,姜暖得了田地,而岑相思是裡裡外外地吃了虧。雖然十幾畝地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用這種方法換來的地契還是挺窩囊的做法。畢竟姜暖還是想用這塊地來修路呢,這怎麼說也是造福一方的善舉,他也只能用這麼支援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姜暖心裡明白岑相思的不快。哪怕是想做的事明明白白就是正經事,但因為這個事兒是他岑相思做的,他那個皇兄也要為難他一道,這便是為君之道,永遠的控制著臣子,讓你明白你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皇帝的掌控。而你的成就更是皇帝的恩寵。
岑相思對這種控制是深惡痛絕的。
所以姜暖只有苦笑而無言以對。這些話她對誰也不能講。
呂淑儀只看了一眼姜暖的臉色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的有失水準了,於是她馬上就收了笑鬧的姿態,很正經地說道:“我那話啊是與你說笑的,你可不要往心裡去。這莊子上那麼多人,我也便與你能說說笑笑。”
姜暖點了點頭,看著門口院子裡蹲在地上玩‘羊拐’的嬌嬌說道:“我知道的,只是心裡想到了別的事,才……”
“和這世上的男子相比,我們女人活的不知要艱難多少。你能這樣已經是女中丈夫了。”呂淑儀這是由衷地讚歎。“這個銀子你都收回去吧,你的那個點心鋪子我瞅著挺好,能不能算上我一股?”
姜暖抬頭非常嚴肅的盯著她看了她一陣,然後壞笑道:“行啊你個嬌嬌娘,我過去還是小看你了呢,這用錢生錢的路子你倒是有腦子,看我家的甜點心掙錢,你就插上一腳,以後坐在家裡就是什麼不幹也有銀子收,可是比你天天侍弄地強多了!”
“還有啊,”呂淑儀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院子說道:“那個院子我早就想賣掉了,前幾天那幾個地主過來尋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