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黃土不埋人……看不見的我便不怕。”姜暖淡淡地回道。
其實此刻姜暖的腦子是一片的混亂。
雖然活了兩世,姜暖都在為生活奔波。對於人情冷暖她實在看得比旁人通透。但,萬姑姑口中的故事仍舊不是她能馬上就消化吸收的。
原本就對皇宮毫無感覺的她,如今更是對那個神秘的,黑暗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深惡痛絕!
權利是個使人瘋狂的東西。
只要聽聽萬姑姑的故事就能明白,皇帝屁股下面坐著的那個寶座,是有多少人瞪著血紅的眼睛覬覦著,不管有沒有希望,都會有人前赴後繼地往前衝……
這一條路從來都是血腥的。她一點都不想岑相思也踏上去。
“聽煩了吧?這些陳年舊事,我若再不說說,等我老糊塗的那天,想來也會記不清的……”萬姑姑對著她淡淡一笑,眼中藏著一抹悲哀。
“您還這麼年輕,怎麼會……”姜暖想說‘您還這麼年輕,怎麼會老糊塗呢?’,話才說了一半,她自己邊住了口。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萬姑姑笑的時候眼角是有著淡淡地魚尾紋的。
於是姜暖在心裡想了想她的年歲,然後不禁把眼睛都瞪圓了!
“是沒想到我已經這麼老了吧?”萬姑姑伸出白皙的手指撫了一下鬢角,然後嘆了口氣:“我還想著自己第一次進宮時,聞著姐姐的胭脂水粉好香。便和她要,被她笑罵了一頓……一轉眼啊,我都六十多歲了。”
“我真是沒有想到您都這般年紀了……”姜暖老實地點著頭:“應為您生的太顯年輕了……”
“哎呦,這話說的我愛聽!”萬姑姑揮了揮手,像是轟走什麼東西似的:“不說過去的那些舊事了,說了也是徒增傷悲。”
說完她起身朝外走去,對著站在簷下的楊玉環低聲囑咐了幾句,至於說的什麼,姜暖並沒有聽清。
空曠的大殿裡供奉著很多盞長明燈,每一盞都代表著一個亡靈,將這莊嚴肅穆的大殿照的燈火通明。
“切!虛偽……”姜暖嗤笑了一聲。身後一陣冷風捲了進來,吹得她周身冰寒。
“怎麼?不愛聽了麼?”姜暖一個人在空曠地大殿裡自言自語,給自己壯膽兒:“先是不穩青紅皂白,一股腦的殺了一堆人,這裡面肯定有被你冤枉死的對不對?後來又覺得良心不安,假惺惺地見了個接引殿,為人家超度,你怎麼知道人家就一定要走呢?為人一世不易。跟著你出來打個獵都能搭上性命,人家死的有多麼冤!”
姜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只覺得越說越氣,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你這麼想?”萬姑姑的聲音驀地自姜暖身後響起。
“呃!”姜暖猛地在地上轉了個身子,仰著頭叫道:“姑姑,這麼神出鬼沒的,是要嚇死人的!”
“呵呵,剛才你不是還說不怕。”萬姑姑把手中的什麼東西放進袖籠,施施然地又坐了下來。
“吹牛不行啊!”姜暖用手使勁胡嚕著自己的小胸脯,氣哼哼地想到:真是什麼師傅什麼徒弟,家裡的那個妖精行事也是如此,飄飄忽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你真的這麼想?”萬姑姑望向姜暖的目光有些嚴肅:“他們本就不該覬覦皇位的,而且這些人很多都已經被皇后買通,雖然那次的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參與了,但他們已經是逆臣賊子了。”
姜暖搖頭,她一點不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只淡淡地說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沒有一個君主能真的掌控天下。所以,一個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的君主,如何又妄想去左右別人的命運呢?”
“這是什麼意思?”萬姑姑蹙起了眉。
“我的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