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後,無論何時何地,冷殘都跟在她的身邊。他像一個影子一樣讓人捉摸不定,卻又在風雪之中傲然挺立。
“你去告訴獨孤掠,不准他派人跟著我!”綰鷗猛然回頭,朝他吼道。
冷殘面無表情:“王爺有令,冷殘保護姑娘安全。”
“保護?這是在皇宮,難道我會出事?”綰鷗不留情面的諷刺。
冷殘還是面無表情:“王爺有令,冷殘保護姑娘安全。”
“安全安全?獨孤掠是叫你監視我吧,他要控制我的人身自由吧,他要你隨時向他報告我的行蹤吧,他要我一步都不準離開吧!”綰鷗好久都沒發揮自己的雄辯口才了,可是這個人卻是個木頭,不用聽,他的下一句肯定又是:
“王爺有令,冷殘保護姑娘安全。”
這句話,她從醒來就一直聽,聽得直想去撞牆。“不準在我面前提那個惡魔!”
“王爺不是惡魔!”冷殘一本正經的回答。
終於換了一句別的,但卻令綰鷗更氣憤,“哼,我警告你,不準跟著我!”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她腳步一停,他即刻無聲無息的停下。
“獨孤掠給你吃了什麼藥,讓你這麼忠心?”綰鷗手上的玄冰掌瞬間推出。
對於閃電般襲來的寒流,冷殘不避不讓,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綰鷗雖然見他如此,卻全無停手之意,玄冰掌仍然向前疾推。這一掌幾乎就要傷到冷殘的面門,森冷的掌風使冷殘黝黑的面板都泛起了一層寒慄,可他仍然不躲不閃。
該死的,離他面門還有一指距離的時候,火大的綰鷗收回玄冰掌:“你為什麼不躲?如果我有心要殺你,你早死了你知不知道?”
然而等了片刻,冷殘才說道:“王爺有令,冷殘保護姑娘安全。”
“王爺有令,冷殘保護姑娘安全。你是復讀機呀你,從早到晚只會重複這一句話。”綰鷗沒好氣的吼道。
真是氣死她了,她罵他,他好像聽不進;她打他,他從不還手;她趕他,他從來就不走。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樣做,才能避開獨孤掠那個陰魂不散的惡魔。
如果這宮裡沒有帝王獨孤恆,她恐怕早就瘋掉了。
恨一個暴虐她的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拒絕一個受盡萬民擁戴的人對她的柔情千千萬卻是一件難於上青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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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柳煙端上了精心炮製的菜餚,散發出濃濃的香味。
綰鷗風捲殘雲一掃而光,將所有的怒氣都吃掉咬碎,然後拍拍肚子仰躺在椅子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姐姐,如果帝王駕臨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怎麼樣?”柳煙倚著門笑道。
綰鷗眼睛一亮,迅速坐直身子一本正經的道:“宮有宮規,家有家法,女子亂坐,成何體統!”
學著獨孤恆的口吻,惹得柳煙捂嘴輕笑,眼睛瞟了一眼宮門外,“皇上好幾天都沒來了呢!”
再次將整個人捲入被窩,綰鷗悶聲說道:“不來不是很好嗎?我們自由自在。”
宮女們收拾了餐桌後,房間裡只剩下姐妹兩人。兩人依偎在爐火旁,聽著雪花飄落的聲音,一片,兩片,三四片……
“姐姐,你有沒覺得皇上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柳煙湊近了些說道。
綰鷗愕然,“沒有啊!怎麼不一樣了?”
“那可不一般呢,就是那種深邃如海的又帶點雲淡風輕柔情遍種的樣子,皇上看你的時候,是非常專注的眼神,而你……每次見到帝王的表情,總是那麼驚喜,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依戀的感覺,難道你自己看不出來?”柳煙說道。
綰鷗搖搖頭:“看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