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用乾淨毛巾抹去米壽胸膛上的汙漬,在火上取來消過毒的手術刀,再將烈酒倒在毒箭的周圍。
痛,讓米壽哼出了聲。
“讓米壽咬著東西!”程洛已經開始拔箭,綰鷗找不到任何可以咬著的東西,忽然手一揚,伸進了米壽的嘴裡。
雖然有獨孤掠送的兵符手鐲擋著,可就快被咬斷手腕的痛楚還是一分一秒的傳了過來。綰鷗咬緊牙關,她能想象到米壽此時有多痛,若能減輕米壽的痛,她再痛一點又算什麼。
“快!止血……”箭被拔出,血也噴湧而出,綰鷗驚呆了,昨天獨孤掠傷在心臟部位,他被拔出劍時也是像現在這樣嗎?她抬頭凝望他,他只是關注著米壽的傷情,那雙噬血的綠眸裡盛滿了對部下的關心。
她無法想象獨孤掠是怎麼忍下來的,但是,她知道,絕對是她忍受不了的。
空氣漸漸的緩和了過來,米壽也有了平穩的呼吸,所有的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而她,被米壽咬在嘴裡的手臂卻完全失卻知覺,只是呆呆的看著站在他面前高大的男人,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他可以不在乎她的疼,但他一定要在乎部下的命。
“王爺,米壽的傷口已經控制,但必須馬上送回宮裡,繼續觀察,以免落下病根。”程洛也忙得全身是汗,在零下幾十度的溫度下,汗溼了整個衣衫。
獨孤掠唇抿成一線,眉頭輕壓,雙眸低沉。“棋玄護送皇上和米壽等重傷士兵馬上回宮。”
“王爺,你的傷必須馬上回宮醫治……”程洛焦急的攔著他。
獨孤掠一冷:“程洛,竭盡全力救還有生命氣息的兄弟們,本王沒事。今晚啟程,所有弟兄全部回國。”
當程洛橇開米壽的嘴將綰鷗的手取出來時,手鐲已經變形,深深地陷進雪白的幾膚,但他依然能一眼認出那是王爺的信物,來不及思考,他也依稀明白了向分:“快,王爺再強壯也不能苦撐,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讓王爺敷藥休息。
“他……很嚴重是不是……”綰鷗拿著手上的藥瓶,顫抖著問道。
程洛沒有說話,他最敬重的王爺啊,心裡只有他們士兵的安危,總是將自己排在最後。微微定了定神:“快去!”
綰鷗被他低聲一叱,趕忙站起身跑了出去,可是獨孤掠已經不見身影。
整個戰場也慢慢安靜下來,受傷計程車兵基本上都得到了醫治,那些為國捐軀計程車兵都被登記在冊,然後厚葬。
雪,還在輕輕的落下。
看著獨孤恆和棋玄他們護送著一批重症計程車兵離開乾闥,彷彿出征前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那時,獨孤恆一身戎裝為他送行,而現在,獨孤掠站在雪地裡不負眾望的送他們回國。
綰鷗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敢說話。
冷凝的氣氛一如飄雪的天氣,凍得人開不了口。
那個男人更是像一具冰柱,整個場地都被他的寒氣所籠罩。
“請你回房,我幫你擦藥好嗎?”綰鷗鼓足十二分的勇氣才開口道。
獨孤掠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雪地裡照映著他高大的身影,也傳達出他如胡楊一般的冷漠。
他不想和她說話,這是綰鷗得出的結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這樣在雪地裡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果依平時的個性,綰鷗馬上掉頭就走,可大夫程洛的話又迴響在腦海:“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讓王爺敷藥休息。”
放下尊嚴,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他的身邊,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低低地、急切地說道:“求你了……不要讓將士們擔心好不好……”
身子在她瘦小的胳膊裡微微一震,很輕微很輕微,但是綰鷗還是感覺到了,她馬上乘勝追擊:“米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