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快,她還在感嘆命運不公的時候,顧邵之已經轉身走到晚夏面前。
他看著女人小臉寡淡的模樣,眉頭皺起,“哪裡不舒服?”
晚夏精神確實不太好,大腦睏倦混沌,牽唇笑了笑,低聲回答,“沒有啊,就是有點困了。”
每一個心理醫生都是不一樣的,她今天遇到的這一個,像是能看透人心。
顧邵之凝著女人恍惚的眼睛,眸色漸深,吩咐劉秘書,“你先陪晚晚下樓換衣服,讓司機把車開到門口。”
“是,”劉秘書恭敬的應著,連忙走過去,“紀小姐,衣服是新買的,沒有沾上醫院裡的味道。”
晚夏點頭微笑,“謝謝。”
兩人以前以後走進電梯,看到電梯門關上,顧邵之才推開醫生辦公室的門。
……
這位心理醫生,是顧邵之的校友,但也只是認識而已,並不相熟。
禮貌的詢問,“顧先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紀小姐在你身邊……會睡不著?”
病人這次突然暈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服用過量的安眠藥。
辦公室裡點著香薰,空氣裡是飄散著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能讓人的神經得到放鬆。
顧邵之低垂著眼眸,所有的情緒都被隱藏,旁人窺探不到一絲一毫,似乎是在思考答案。
許久,他開口,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她恨我。”
心理醫生笑了笑,聲音溫柔,“導火索是陸先生,紀小姐為什麼不恨他?”
在那一個小時裡,紀小姐陷入她所創造的休眠幻境,那隱藏在心底的病根,被她挖了出來。
那些導致紀小姐積累成疾的病因很震撼,是真是假,不是醫生所能判定的。
顧邵之大手覆在額上,拇指和中指按著太陽穴,嗓音低沉淡漠,“‘恨’這種情緒太過沉重,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必要。”
“那她為什麼會恨你?”
在醫生問出這個問題後,空氣陷入了沉默。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紀晚夏之所以在這個男人身邊只能靠安眠藥入睡,是因為她恨他,至於為什麼會恨,答案其實不難猜。
她是外人,能憑藉著職業的特殊性窺探到。
身體往後,靠在辦公椅的靠背,溫婉的笑著,“你看,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還想知道什麼呢?”
————
晚夏換好衣服後,在病房裡又等了十來分鐘,顧邵之才推開門進來。
劉秘書還在,顧邵之走到病床邊後,旁若無人的親了親晚夏的臉頰,然後抱起她。
這一次,他所有的動作都很自然。
五官溫和,嗓音低潤,“我一會兒要去公司,袁毅開車送你回家,傭人已經在做午餐了,你吃完再睡。”
晚夏也不拒絕。
手臂懶洋洋的搭在男人肩頭,隨他抱隨他吻,淺淺的微笑,“醫生跟你說什麼了嗎?”
顧邵之眉目不變,始終都是溫和的模樣,“沒什麼。”
男人自帶吸睛特性,周圍經過的醫生和護士,視線時不時就會往這個方向瞄。
晚夏眨了眨眼,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低低的應了一個音節,“……哦。”
看來,還得熬一陣子。
如果在新年之前,就好了,她答應豌豆,會在新年陪豌豆放煙花的。
車開到清水灣別墅外,劉秘書細心的把晚夏送進門,她才準備趕去公司。
在劉秘書換鞋的時候,晚夏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醫生沒有給我開藥麼?”
“額……”劉秘書愣了一下,“顧總沒提,我不太清楚。”
晚夏也不再多問,“那沒事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