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但是韓信不會背叛劉邦。”
陳馳面色一凜道:“司令這是什麼意思?”
趙書禮輕輕笑著,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然後踱到窗邊。
這裡是包頭西郊大營,沈廣聚走後,趙書禮讓人把這裡翻修了一下,又屢經擴建。現在營房訓練場等可以容納十萬大軍,過去的木質營房也變成了磚瓦結構,並修建了浴室,球場等公共設施。
看著窗外,水泥廣場上作訓的一隊隊士兵,趙書禮招呼了一下陳馳。
陳馳一身藍色軍裝,此時北地的天氣還是很冷的,他身上還穿著軍呢大衣,大沿軍帽戴的端正。他順著趙書禮的手勢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一隊隊喊著號子計程車兵,不知道趙書禮要說什麼。
“我聽說你喜歡看史記?”
“是,司令。”
陳馳開始謹言慎行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得小心每一句話了,提到韓信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失語了。
“你喜歡哪一篇?”
“嗯···刺客列傳!”
“哦,不錯,春秋烈士,重義輕生死。”
“司令也喜歡嗎。”
“我喜歡看貨殖列傳,哈哈,其實如果不是亂世,我可能是一個很好的商人,每天賺賺錢,玩玩│女人。”
“???”
“你看看外面這些兵,都是好兵啊,如果都是你的兵,你會怎麼樣?”
“直抵黃龍府,與諸軍痛飲!”
這話是岳飛當年說的,陳馳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
趙書禮又問道:“你知道岳飛當年為什麼要死嗎?”
“史家有定論,奸臣昏君當道,迫害忠臣自斷柱石。”
“嗯,秦檜是不是奸臣我不能肯定,你說說趙構是昏君嗎?”
“這個?應該算是吧。”
“一個昏君,能讓宋室苟又延殘喘一百五十年?”
“這···他確實是讓宋室延續了百五十載,可是他沒有光復舊土,否則到是能跟光武帝劉秀相提並論。”
“宋室衰微,你認為當年有能力光復舊土嗎,而岳飛等人卻要強行北伐,這合適嗎?”
“司令的意思是岳飛不識相了,所以他才該死嗎,在下不敢苟同。”
“他不是該不該死的問題,死是一定要死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手下的軍隊叫做岳家軍,而不是趙家軍或者宋家軍。”
“屬下明白了,屬下絕沒有建岳家軍的想法,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屬下只願為司令鞍馬墜蹬,絕無二心。”
“哈哈,你不用給我表忠心。我從沒想過要當皇帝,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請司令賜教!”
“送你句話吧,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羶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陳亮的詞?”
“沒錯,這可不就是眼前我國的情景嗎?”
“是啊,軍閥當道,好不知恥,一味的崇洋媚外,看我國土上,日本兵,美國兵,還有紅頭髮的印度兵橫行,當真是萬里腥羶,真是恥辱,是該有個人來清掃清掃了。”
“你只看到了萬里腥羶嗎,這句詩的文眼其實在那個‘恥’字上,這才是當今國人的現狀。國破如此,卻無人知恥,人人只想分享榮耀,卻不願揹負恥辱。你知道嗎,在我眼中,中國這個國家,她天生就應該做第一流的國家,中華這個民族她當是第一流的民族,否則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就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
第一流的國家,第一流的民族!
陳馳心裡不停的默唸著這句話,他感覺一股沸騰的熱情從胸中勃發,無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