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才能一路平安無事。”齊響摸著山羊鬍子,哈哈笑道,“江湖盛傳武副谷主已年屆不惑,如今得見剃去鬍子後的真面目,老朽方知眼拙——‘添哥’原來就是‘天哥’。哈哈哈……”他瞅向自己寵溺的孩子,語帶調侃。
“齊叔叔……”秦心逸的臉這回徹底燒了起來,連耳根到脖子一片通紅。
“其實,”雷玉不慌不忙地替他解了圍,“整件事是這樣的……”他將前段日子發生的事件詳詳細細地訴說一遍,末了,凝視著齊響道,“齊老前輩,據在下推測,殺害秦府全家,包括近二十年來河北金刀門、洛陽王家、湖南忠義堂的三宗血案應俱是‘暗煞’組織所為。”
“雷谷主所言甚是,”齊響沈吟,“不過,那‘暗煞’組織的首領……”
“此事請齊老前輩放心,”雷玉靜靜抬眉,“在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如此便有勞雷谷主了。”齊響展顏。
“齊老前輩毋須客氣,雷某這麼做也是為了還絕心谷一個清白。”雷玉笑道,“至於大武,就暫且留在這兒,萬一‘暗煞’找上門來,也好有個照應。”
“太好了。”齊響正中下懷,“有武副谷主在小逸身邊,老朽當可高枕無憂。”
“齊老前輩如此信任有加,”蘇放目光閃動,“就不怕受騙上當?”
“老朽絕對相信小逸的眼光,他從來沒有看錯過人。”齊響的回答出人意料,“小逸的直覺特別敏銳,六歲時候的眼力便已遠在老朽之上,好人、壞人他分得很清楚。”
“哦?”雷玉感興趣地望向秦心逸。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心逸靦腆地笑了笑,“我六歲那年看到跟齊叔叔一塊兒來探望我爹的那個人,一下子就嚇得失去控制地大哭大嚷。”
“當時咱們怎麼哄也哄不住,”憶及往事,齊響目中漾起了濃濃的懷念之情,“那個客人長得英俊瀟灑,待人溫文爾雅,是白道上頗有俠名的人物。咱們誰也沒料到他竟會是個人面獸心、見色起意的無恥之徒,對於小逸的哭鬧,也只當作是小孩子怕見生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俺明白了。”武笑天搶著道,“他一定是見到了小鬼的母親,聽說秦夫人年輕時風華絕代,是武林中公認的美人……”
“錯了。”齊響搖頭,“他不是對秦大嫂有意,而是對小逸起了淫心。”
“可、可是……”武笑天瞠目,“他、他當時才、才六歲……”
“這世上卑鄙陰險之人甚多,”雷玉冷笑,“象那種人,死一百次都不可惜。”
“不錯!”齊響忿然,“幸虧秦大哥及時趕至,一劍結果了那個畜生,否則小逸……唉,若不是我引狼入室,也不至於……”他自責不已。
“齊叔叔,”秦心逸插口,“當年這件事並不是您的錯,而且我也只是受了點驚嚇,沒什麼大不了的。”——瞥見他蒼白的容顏,武笑天知道,當初的事對於秦心逸來說絕不止是“受了點驚嚇”而已,他悄悄伸出手去,將冰冷而纖細的手掌納入自己溫暖的掌心。秦心逸胸口一暖,只覺有什麼酥酥麻麻、酸酸甜甜的東西順著手掌絲絲滲入心湖,一時也說不清其中滋味。
“我瞭解了。”將他二人之間的波濤暗湧盡收入眼底,雷玉面上泛起一抹了然之意,“但是,只憑一件事,尚不足以下定論吧?”
“當然不止一件。這十幾年來,大大小小發生過不下二十起事件,小逸沒有一次判斷失誤。”齊響凝視著秦心逸的眸中滿是激賞。
“如果秦少俠的直覺真有那麼準——”雷玉偏首而望,“我想聽聽你對羅正的看法。”
“我和他僅屬泛泛之交,”秦心逸想了想,皺眉道,“應該說,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可以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