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奶孃和兩個大丫頭春梅冬雪聽見聲響,忙掀開簾子出來行禮,王氏擺擺手,抬腳邁步進了屋裡。
轉過隔扇的碧紗櫥走到床前,輕輕攏起紗帳,探頭一瞧不禁失笑,床上的小丫頭哪裡睡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邊上奶孃笑道:
“原來姑娘醒了,我還道聽著沒動靜,不敢擅自驚擾呢”
說著便要上前來服侍,王氏揮手遣開她:
“我來就好”
把小丫頭從被褥間抱起來,丫頭打了溫水攪了帕子,王氏剛接過就被懷裡的小丫頭拽了過去:
“我自己洗臉”
聲音嬌嫩清脆,甚為悅耳。
王氏撲哧一聲笑了,點點她的額角,寵溺的道:
“鬼丫頭!”
宛若心裡不禁翻了個白眼,這話聽著囧啊!想自己一個現代人,跑到這裡裝個小孩子容易嗎?
宛若醒來就成了這家的二姑娘,為啥稱呼二姑娘,很久以後宛若才搞明白,因為她是蘇家第二個女兒,所以稱呼二姑娘,前面還有一個隔母的庶姐。
她去年穿來的時候,這個身體才六歲,今年七歲,據說是不小心掉到園中的池塘裡,差點淹死,可是看她娘那意思,不像巧合。
因為她後來神智清楚了,聽小丫頭們私下裡偷偷議論,她昏過去的那三天,姨娘和那位庶姐整整在她娘院子外頭的青石板地上跪了三天,她要是一命嗚呼了,估計那娘倆也活不成的。
宛若費了些日子才搞清楚,這裡是冀州,她爹是冀州知府,對於冀州這個名字,宛若覺得像現代的河北,而且從氣候到院子裡長的花木看,也很一致。
朝代是宛若聽都沒聽說的北辰國,她娘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下面他爹還娶了三個小老婆,那位大姑娘就是二姨娘生的,比宛若大三歲,今年十歲叫宛如,還有一個弟弟,也是二姨娘所出,如今卻養在孃親王氏膝下,名喚承安。
王氏是她親生孃親,說真的,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宛若真有點怵,一看就是個厲害女人,說不上多美,但眉眼上挑,頗有氣勢。
不過,顯然她娘不很受她爹待見,她孃的院子,就在她的小院旁邊,每天晨起,她都要過去請安,這麼一年多了,才見過她爹寥寥幾次。
聽丫頭們私下說,二姨娘最受寵,說實話,宛若覺得挺可悲,不過這就是古代女人生存的常態,誰也無力改變。
二姨娘的確生得好,柳眉杏眼,天然帶著一股子嫵媚風韻,估計男人都喜歡,宛若的姐姐和她長得很像,小小年紀就是小美女。
宛若對自己這副身體也挺滿意的,雖然不如宛若漂亮,可秀秀氣氣乾乾淨淨,她覺得在古代太美了也不是啥好事。
王氏接過丫頭手裡的杯子送到女兒嘴邊上,宛若就著孃親的手喝了一口,簌簌口,吐在旁邊丫頭端過來的小銅盆裡。
王氏給女兒整理整理衣裳,見齊整了,便抱到窗下的玫瑰椅上坐下,接過奶孃遞過來的牛角梳給她梳頭髮。女兒的頭髮又細又軟,滑順黝黑,抓在手裡彷彿一匹上好的錦緞。
宛若透過銅鏡端詳了一會兒孃親的臉色,就知道孃親有心事了,要說她娘別看外頭看上去厲害,其實心思挺重的。
來了一年多,宛若也知道她孃親愁的什麼,她在花園裡玩的時候,偷偷聽見兩個婆子說,她爹要把二姨娘收成二房,為了這事,和她娘打了幾次饑荒。
宛若是不懂這些,但是王氏對她實在好,久了,她也真把王氏當成親孃一樣看待了,這時候見孃親又愁上了,遂轉過小身子,抬起小手撫開孃親眉間的皺褶,奶聲奶氣的道:
孃親,是宛若淘氣惹孃親生氣了嗎?我保證,從今天起,認真跟著奶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