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沒有不聽了告訴她的道理,宛如心裡雖有些害怕,卻也是歡喜的,知道柳彥宏真心實意的待她,名聲不好聽又能怎樣,橫豎有她娘和外祖母前些年的事,她的出身也在哪兒擺著呢,名聲也早就不中聽了。
不然,以她如此姿容,即便是庶出,何至於來求親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即便不是為了柳彥宏,只要宛若那丫頭不好過,她心裡這個口氣也算出了。
再說,她早就細細的想過了,為了宛若的名聲,王氏勢必不會退親,彥宏若是堅定,以後她和宛若一起嫁進柳家門是**不離十的,她就不信。自己鬥不過宛若,到時候,自己這些年憋屈的滋味,定讓她好好嚐嚐。
想到此,本來害怕的心卻安定了下來,福了福,立在一邊,大楊氏微微眯起眼瞧她,宛如的確生的好,比她娘強,眉眼更像自己的親妹子,只這生的好便罷了,怎的性子也一脈相傳了來,竟讓大楊氏平日裡為她打算的心淡了許多。
也知道這些話不好聽,讓屋裡的丫頭婆子都下去,只留□邊的心腹婆子楊媽媽:
“外面這些日子,影影綽綽的都說柳府的彥宏公子得了相思病,這病卻和咱們府裡牽連上了,彥宏和你妹妹宛若是打小定的親,即便是宛若,傳出去都不免讓人戳脊梁骨笑話,何況竟然是你,你如何跟祖母解釋”
宛如撲通一聲跪下:
“孫女兒平日跟在祖母身邊,何曾有片刻稍離的時候,便是在山寺了見過柳公子一面,也知是妹夫,並沒說話,只點點頭便過去了,並無失禮之處,祖母這話從何而起”
“從何而起?”
大楊氏直直盯著她問:
“你倒是撇的乾淨,我問你,若是柳府來求娶,讓你姐妹一起嫁過去,你可願意?”
宛如心裡一跳,低下頭去,好半響說了一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孫女兒的婚事,全憑祖母做主”
“祖母做主?”
王氏一腳邁進來:
“姑娘如今人大了,倒越發懂了不少禮數,你不知我北辰的規矩嗎,無論嫡庶,婚姻之事該著嫡母做主才是”
王氏的目光掃過宛如,雖是春日正好,宛若卻忽兒覺得跟那數九寒天一樣渾身冰寒,王氏剛要行禮,大楊氏忙道:
“快扶著太太,這都有了身子,行什麼禮,快下吧!月份不大,自當將養,怎的今兒到過來了“
大楊氏明知故問,王氏心裡哼了一聲,卻笑了笑:“瞧著今兒外頭的天氣甚好,便出來走走,也該給老太太請安的“
卻再也不提宛如的事,只和大楊氏閒話了一會兒,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宛如,徑自去了。
畢竟是在身邊養大的親孫女兒,大楊氏嘆口氣道:“起來吧,事兒既然做了,你再跪三天三夜也於事無補,若是你跪了這半個時辰,你嫡母的氣便消了,也是你的造化,她說的不錯,你的婚姻事,原是該嫡母做主,她若執意要管,縱是你爹也不能說話的,你好自為之吧,這些日子,便在你屋子裡好生待著,不許私自出府,也不用再過來給我請安了,去吧“
宛如眼裡怨毒一閃而過,還是珊珊退了出去,楊媽媽見她走了,才道:“論說姐妹同嫁一門,也有先例的,說不準還是一段佳話”
“佳話?”大楊氏嘆了口氣:“這事兒在別家,或許也就掩著蓋著糊弄過去罷了,咱們家卻難了,不說那邊府裡的老太太,便是宛若她娘,這口氣怎麼忍得下去,再說,這些年你沒瞧出來嗎,宮裡那位十一爺可巴巴的瞅著呢,宛若這親事本就找不到藉口退了,這一來,說不準就成了”
“成了?若是退親,咱們二姑娘的名聲可就不大好了”
大楊氏掃了她一眼:“咱們這樣的家族,即便宛若是正經嫡出的姑娘,若是嫁給皇子,正妃的名頭也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