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靜,他恭敬的回答道:“老衲剛才從皇上的一舉一動中,就知道皇上必是皇室貴胄,因為老衲也在某位王爺家住過幾年,知道皇家的規矩,瞭解皇室子孫,一言一行皆有法度,並且自小養成,非能輕易改變。尤其是剛才皇上畫的那幅《孔雀登高圖》,知道皇上肯定是臨摹的宋徽宗的真跡,因為,這種畫如果一般人去畫,都會畫成孔雀的右足抬高,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右手拿筆,這樣畫比較順手。而只有宋徽宗的畫的《孔雀登高圖》,才是孔雀的左腳先抬起,因為也只有宋徽宗,才觀察到孔雀在登高時,都是左足先抬起的。”
建文帝聽完後更是吃驚,他不知道這個老和尚究竟是什麼背景,竟然對皇室的方方面面,如此瞭解。
建文帝還是不想輕易相信,而是敷衍說:“大師真的是弄錯了,我就是一個鄉村野僧,哪是什麼皇上啊?至於畫,民間高手雲集,不惟有宋徽宗有此種造詣。”
老和尚沒有接建文帝的話,而按自己的思路接著說:“皇上不必擔心,我絕無意對皇上不利,如果真有大逆不道的意圖,也不會把皇上請到寺中款待了,而早就直接報官了。恕在下冒犯,皇上左側龍足上有塊黑痣,如果您真的不是,可否讓老衲一看呢”。
一席話,把建文帝說的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久,建文帝才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大師請起吧,大師果然是目力非凡啊,既然識破,我也無話可說,只是現在惶惶如喪家之犬,那還是什麼皇上啊”。
說話後,建文帝無限感傷的哭泣起來,並且哭聲越來越大,好像再發洩著什麼似的,老和尚也伏在地上,陪著一起痛苦流涕。
倆人就這樣痛苦了好大一陣,才慢慢停了下來。
老和尚邊擦淚邊痛心的說:“反賊朱棣心狠手辣,將皇上原身邊大臣方孝孺的嘴角割開,然後撕至耳根,慘不忍睹啊,這都是因為方孝孺終於皇上,大罵燕賊忤逆,朱棣惱羞成怒,大捕其宗族門生,每抓一人,就帶到方面前,但方根本無動於衷,頭都不抬。朱棣竟把方孝孺的朋友門生也列作一族,連同宗族合為‘十族’,總計873人全部處死。方孝孺是被凌遲處死的,第一刀是先把額頭的皮撕下來,蓋住眼睛……哎,慘啊”。
第85章 操控命運的犀牛
聽完這些,剛止住哭聲的建文帝,一下子又變得無限悲痛起來。這次哭的更厲害,有幾次差點要背過去氣去。
跪在地上的老和尚,連忙爬起走到建文帝身邊,不停的幫建文帝摩挲前心,捶打後背。男人的哭和女人不一樣。男人一旦痛哭,總能讓人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這男人慘痛的哭聲,在暮色逐漸濃重的屋裡迴盪著,更營造出無比悲愴的氣氛。
為了怕別人聽見,老和尚趕忙把所有的窗子一一關上。建文帝也意識到自己哭聲的危險,便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為了壓抑住自己的哭聲,他使勁咬住下唇,直至咬出一排血紅的牙印來,最後才終於平靜下來了。
兩人靜靜的坐在桌子兩側,默然無語。過了一會,建文帝才用哭的有點嘶啞的聲音問:“大師還沒有告訴我,您究竟是什麼來歷?”
老和尚沒有直接回答建文帝,而是反問建文帝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陛下可知道,本朝自太祖皇帝起,與和尚有什麼淵源嗎?”
建文帝點點頭,心想,這大家當然都知道太祖皇帝就曾當過和尚。
老和尚彷彿猜出了建文帝內心的想法,淡然一笑,然後講了一個關於他們朱家的神奇故事,作為朱家的後人,建文帝卻從未聽說過這個關於他們家的奇聞異事。
這個老和尚說明太祖朱元璋,其實不是祖籍不是安徽鳳陽,而是蘇州。朱元璋的曾祖、祖父、父親三代居住在蘇州,後來因為家裡非常貧窮,恰好又趕上了餓荒,朱家這才從蘇州遷到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