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說,赫連煙雨其實比她女兒更為厲害,當她想殺某個男人時,只需要將媚蠱的功用調動到最大,保證沒男人能承受那吸引力。這招看似緩慢,但真要用起來,絕對是妙用無窮,對敵人來說,則是非常恐怖的武器。
連子彈蕭揚都可以避閃,但唯獨這件“武器”,蕭揚半點辦法都沒有。看來如果發生衝突,唯一的辦法就是遠距離狙殺,不能和她近距離接觸。
“媚蠱能將吸食而來的男人精氣,轉化為一種很特殊的營養成份,延葆青春。”傅彥碩繼續道,“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相信你不會再告訴別人你知道暮雨今年幾歲了嗎?”
蕭揚下意識地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肯定地道:“十八到十九歲的樣子。”對於看人年齡,只有慕容掠那老怪物讓他看走了眼,但是赫連暮雨顯然不可能是內家高手,他自信絕不會看錯。
傅彥碩含笑看他,沒有說話。
蕭揚詫異道:“你別告訴我她已經超過二十歲了。”
傅彥碩仍是含笑不語。
蕭揚臉色一變:“你要是告訴我她已經三十歲了,我會死不瞑目的!煙雨怎麼也不可能十來歲就生了她吧?”
傅彥碩終於開口,意味深長地道:“你認為生命有多珍貴?”
這突來的一句讓蕭揚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我看來,那是人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但是這個問題……咦?難道你是說……不會吧!”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一點,臉色大變。
“暮雨今年五十七。”傅彥碩輕描淡寫地道,“正常情況下,煙雨應該叫她‘媽媽’。”
蕭揚張大了嘴,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算是對各種奇聞異事已經有相當高的接納力,他仍被這超出自然常理的事震住了。
女兒是母親,母親是女兒!
一念忽然閃過。
赫連“暮”雨,這名字似乎也取得饒有深意,結合剛聽到的秘密,更讓人感到震撼。
“煙雨離開老苗子的五年後,她的母親就因為多年的勞累而積病於身。煙雨為了救母親的命,帶著她回到了蠻苗,找到了那個老苗子。”傅彥碩繼續說了下去,“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老苗子終於答應了救暮雨,給後者種下了另一隻媚蠱。但是暮雨因為生命將竭,沒辦法和媚蠱結合完全,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
蕭揚半晌作聲不得。
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煙雨就會找一個精壯的男人和她母親交歡,不到一年,暮雨不但恢復了健康,而且甚至各種老年特徵也在迅速減弱,最終到了今天這模樣。”傅彥碩忽然感懷起來,“但這是用生命換回來的青春,其沉重就算是早已經看破這世上只有‘利益’兩字永恆的煙雨,也沒法完全承受,所以她把暮雨給藏了起來,不準任何男人接近她。而且為了避免別人懷疑,她更是和暮雨逆反身份,成了今天的母女。”
蕭揚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算把震驚的情緒穩定下來,沉聲道:“我沒想到三玄堂堂皇的自我標榜下,居然會為了一己之私,傷害無辜者的性命。”
“第一,如你所說,任何組織都只是自我標榜,只有利益才是永恆;”傅彥碩神情絲毫沒有變化,“第二,她找的人,沒一個不是罪大惡極的人。今天如果不是發生了劫案,這位宣館主也不會喪命,這一點,煙雨會盡全力進行補償,但你也懂得規矩,也只是補償而已。”
蕭揚當然明白這一點,事實上他自己手上沾惹的血腥也相當不少,更沒法確定每個他殺死的人都是真的該死,但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腦中忽然閃過凌霄的身影,旋即是郭陽痴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