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視,一恍惚,安寧似乎看到,還有深深的恨。
不過安寧不在乎這些。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安寧自認為自己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就讓我做個安安靜靜的美娘子吧”,抱著這種想法,安寧選擇無視周圍一切,直到遇上蘇鶴清。
蘇鶴清是媽媽所在醫院的醫生,比安寧大了近三歲,心智卻彷彿比安寧大三十歲。話不多,面板白皙,面容俊朗,高高瘦瘦的,除去醫院的消毒水味外,有種雨後青草的味道,乾淨的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安寧記不得自己怦然心動的那一瞬了,也許是蘇鶴清推著媽媽進手術室前的那一句:“有我在,你母親不會有事的”;也許是蘇鶴清從手術室出來對著她疲憊的溫柔一笑;也許是他翻閱病例時修長的手指;也許是他如水一般清靈的聲音。也許,是見到他的第一眼,安寧便知道,他和她是一個世界的人。
安寧偶爾會很不孝順地打心底感激媽媽的這場病,如果不是這一病,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世上有這麼好看的人。所以安寧決定放棄這25年來所有的矜持,借用各種理由渠道瞭解蘇鶴清,接近蘇鶴清。可惜收效勝微。安寧三個月來的打探結果,無非是他是名校畢業,在大醫院實習後被留下,現在一個人住在醫院附近,家裡還有一位父親住在城郊,這些沒有多少營養的官方資料。蘇鶴清的過去彷彿和他本人一樣乾淨,他就是一團安靜的謎。
媽媽住院期間安寧進出醫院頻率高,一來二去與蘇鶴清也算熟識了。每次看到安寧,蘇鶴清總會點點頭,溫柔一笑,說句:“來看母親嗎?”安寧總會用自認為最知性最迷人的聲音回一句:“嗯是呀!”然後匆匆離開,生怕少女式的臉紅會在下一秒不安分地****自己的小心思。
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跟暗戀著學長的高中女生一樣,連安寧自己都鄙夷自己的怯懦。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一天,一個s級的情報終於被安寧打探到了。那就是蘇鶴清的生日。而且沒多久了。安寧果斷選擇拉上自己最好的閨蜜池小曼,在週末奮不顧身地扎進精品店的海洋。
“我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在兩個選擇困難症患者逛了兩個小時後,小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在意?在意什麼?”安寧不解。
“傻瓜,當然是你表妹和你那前男友啦!”小曼一臉憤慨。
“為什麼要在意?從分手的那一刻起,”安寧頓了一下,“那個人就和我無關了呀,他現在是土豪還是乞丐,與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呀。”安寧樂呵呵地傻笑,心裡卻有點難受,果然到了現在,還是沒法順暢地說出殷齊的名字呀。
不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對於頭痛的事情,對於曾經的傷疤,只要不去想,那麼,就可以當做從未存在過吧?
她沒有理會小曼在身邊的絮叨,開始玩自己的腳尖。然後,她被小腿上的光吸引了。
那是一種奇怪的光,沒有光源,不,應該說,安寧的小腿就是光源,光從小腿的肌膚裡透出來,雖然微弱,但的確在發光。
“小曼!看!我的小腿像燈管一樣在發光!”安寧叫道。小曼停下了說話,轉頭看了一眼,然後一臉鄙夷地看著安寧。
“安寧!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說了半天你就回我句胡話!”小曼氣鼓鼓。
“你看不到嗎?就在這!”安寧把腿抬起,這時她發現原來是膝蓋以下部分,都在微微地發光。
“哎呀公共場合你能不能淑女點!”小曼按下安寧的腿,“你科幻小說看多了呀?你小腿會發光,我腦門還能生火呢!”
安寧不做聲了,也許是最近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好啦,這裡算是沒啥可挑了,走,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小曼拉起安寧。
去下個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