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大夫,不是生意人,恕我不能跟您做生意。”
“徐大夫,多心了”,賀貴急忙安撫道,“我不過是想請您幫個忙,這哪是什麼生意啊?”
徐世淮搖頭,“當日周老闆來,只說希望東西能派上用場,其餘什麼都沒說。是我不忍看他這份善心無人知曉,才多嘴和病人提了兩句,並非他給了我報酬。賀老闆,你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了麼?”
林鴻文暗笑,心說多虧提醒過周時英,東西送了就行,千萬別多話,不然保不齊就得讓徐大夫掃地出門。
“徐大夫,我知道您高風亮節”,賀貴說,“但我也不好意思白麻煩您不是,要不您看這樣,我聽說您家公子海外學成歸來後一直在家,如果不嫌棄我那裡廟小,不妨去我那兒啊?”
“你根本什麼都沒明白”,徐世淮站起身厲聲說道,“你想買賣做得好,要麼東西比別人的好,要麼價錢比別人的便宜,要麼花樣比別人多,著實不必起這種沽名釣譽的心思。我徐某人這些年雖說沒像您一樣賺大錢,但從來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主兒。至於我兒子,更不用你費心,話不投機半句多,您還是請回吧。”
“徐大夫,您看您這……”
“鴻文,送客!”徐大夫拂袖而去。
林鴻文把茶葉還給賀貴,陪著笑臉說,“賀老闆,您走好。”
賀貴看了眼康濟堂的匾,氣哼哼的接過茶葉,朝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
林鴻文冷笑,心說你又算什麼東西呢?
送走了賀貴,林鴻文去了書房,徐卿之果然在那兒,“你倒是待的舒坦。”
徐卿之抬頭看他,“出什麼事兒了?”
“徐大夫讓人氣著了”,林鴻文把事情說了一遍。
徐卿之聽完臉色陰沉,“這種人也要來分一杯羹,只怕是壞了一池的水。”
“你去看看徐大夫吧,他一個人在屋裡生悶氣呢”,林鴻文說,“再氣出個好歹的。”
徐卿之放下筆,起身出了書房。林鴻文則拿起他撂下的筆仔細端詳,這筆不是他們慣用的毛筆,比毛筆要短些,筆身通黑,靠近兩端的地方有金色螺旋花紋的圓環做裝飾,筆尖是金屬的,泛著光澤很是好看。①林鴻文嘗試用它寫了幾個字,奇奇怪怪的。林鴻文仍不死心,一字一字地寫了下去,一直寫到徐卿之回來,見他像拿毛筆一樣地拿著那支筆,忍不住樂了出來。
林鴻文被他樂得手一哆嗦,筆差點沒掉了。徐卿之走過去站在他後面,彎著腰把筆以一個傾斜的角度放進他手裡,調整了一下他的拇指和食指,然後握著他的手寫了個林字,“這樣拿筆,寫字才能好看。”
林鴻文好奇地問,“這是什麼筆,這麼奇怪?”
“英語叫Pen,日本翻譯成鋼筆”,徐卿之耐心解釋道。
“鋼筆?”林鴻文仔細瞧了瞧,“鋼做的?”
“不,我想可能是因為筆尖是金屬做的,很硬,所以才被翻譯成了鋼筆”,徐卿之說。
“洋人都用這個寫字嗎?”
“是啊,攜帶比較方便。”
“真是有趣”,林鴻文又寫了幾個字,才把筆放下,“對了,徐大夫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兒”,徐卿之笑道,“本來氣一會兒也就好了,我一去,倒罵了我好半天,說我沒出息,學了半天就知道窩在家裡。你說他是不是忘了,明明是他自己讓我開春再去找活兒乾的。”
“他說的沒錯,開春啊,春節都要過完了,還不算開春啊”,林鴻文說。
“你到底是哪夥兒的?”徐卿之斜眼看他。
林鴻文笑笑說,“行了,不貧了,跟你說個正事兒。”
“什麼?”
“周時英託我來當說客,讓我務必把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