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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走”,林鴻文說,“在倉庫裡凍了兩天,我想清楚了,我想離開這兒,這些鋪子還有錢,等我點算好了,你幫我交給卿之。”

“那你呢?你要去哪兒?”何穆問道。

“我也沒想好”,林鴻文笑笑說,“我想坐一次火車,聽說這條鐵路可以通到很遠很遠,可能我看到哪兒喜歡就下車了。”

“我跟你一起去”,何穆說。

“你留下幫卿之”,林鴻文斬釘截鐵地說,“不然他一個人太辛苦了。”

何穆看他一臉堅決也不好說什麼,便岔開話道,“那些都好說,你先把病養好了,你瞅你這病歪歪的德性。”

林鴻文心不在焉地聽著,病好了也沒有去店裡,而是經常往鐵路局跑,何穆知道他盤算著什麼,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便經常去打聽他準備得怎麼樣了,然而林鴻文答得含糊其辭,每次都說快好了,快好了。

林鴻文全都準備好是一個月後,那天他把何穆叫來,把整理好的房契和存款單交給他,囑咐道,“等我走了你就把這些轉交給卿之。”

何穆看著手裡的這些東西,忍不住勸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卿之也沒說什麼,你這又何必?”

“其實我也是累了”,林鴻文說,“我不想一輩子都在這一畝三分地待著,那幾年在醫館,我看了很多的書,我想去看看外面是不是真的像書上寫的那樣。也許見識廣了,想法也就變了。”

何穆嘆了口氣問,“什麼時候走?”

“明天”,林鴻文說,“早上的火車。”

“我去送送你吧”,何穆說。

“不用了,我沒多少東西”,林鴻文說,“對了,院子裡這些花花草草,開春了你記得找個花匠照看著,都是時英那時候養的,死了怪可惜的。”

“我知道了”,何穆說,“你如果安頓下來,別忘了寫封信告訴我。”

“放心吧”,林鴻文笑著說,“我會寫信給你的。”

何穆又囑咐了他幾句,林鴻文嫌他嘮叨,就把他送出去了。送走了何穆,林鴻文回身看看屋裡,基本已經收拾妥當,只剩一件事還有些掛心。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紙袋,簡單拾掇了一下便出了門。

賀家冷冷清清,林鴻文叩了門,很久才有人來開。那家丁見林鴻文眼生,便問他有什麼事。林鴻文掏出信封說,“我姓林,勞煩你把這個交給你們家小姐。”

家丁讓林鴻文稍等,林鴻文擺了擺手說,“不必了,你交給她便是。”說著就轉身往回走了,走了沒多遠,便聽後面有人追了上來。

賀瑤一身孝服面色青白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你以為你拿點錢來就可以抹掉你做過的那些事?”

“沒什麼意思”,林鴻文道,“你爹過世了,你還要繼續活下去。這些錢你拿去做生意也好,拿去唸書也罷,不想用扔了也無所謂。”

賀瑤把信封扔給他,“我家就算再落魄,也不差你那點錢。林鴻文,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你不怕報應嗎?”

“這句話你還是留著上香的時候問你爹吧”,林鴻文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一定不得好死!”賀瑤惡狠狠地說道。

“人早晚都要死的,好死壞死,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區別”,林鴻文嘲諷地笑了笑,又凝視著她問道,“賀瑤如果這盤棋下到最後是我輸了,合眾商行所有人都被拉去槍斃了。你會不會對你爹說不得好死?”

不等賀瑤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你最多也就是賭氣幾天不和他說話罷了。他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他是你爹,但我們也是有父母的人。”

“你要恨我就繼續恨吧”,林鴻文轉身背對著她說道,“既然是我做的事,我也不怕人說,也不怕人恨。”

他說完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