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如瀑布的酒登時成一股酒線被他吸進腹中,咂舌道:“好乖的妹子。”
“好功夫。”柳孟嘗恰好走過來,睹狀擊掌喝采。端著一杯酒道:“慕容公子這一手俊得很哪。”
慕容雪氣得什麼似的,偏生這柳老兒不知中了哪門子邪,一味給風清揚湊趣。風清揚卻心下惕然,可別一時貪玩漏了馬腳,豈非自我麻煩。
左側一人陰陽怪氣道:“什麼功夫,騙女孩子的把戲罷了。”
循聲望去,見一貴介公子橫踞桌首,四名長手長腳的悍僕在旁躬身侍侯著。
慕容雪好容易得一知音,拍掌道:“還是這位公子明曉事理。”
柳孟嘗笑道:“歐陽公子說笑了。慕容公子,在下與你引見一下,這位是洛陽金刀門少門主歐陽飛公子,你們二位年少英雄,多多親近些。”
風清揚微笑不語,自他們進得廳來,這人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慕容雪身上,一眼便可看出是專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的紈絝惡少。
歐陽飛一見慕容雪的絕世姿容,早已眼中冒火,神魂不屬,巴不得馬上過來搭仙幾句,但見風清揚在旁,不敢造次,他卻一眼看出這二人絕非兄妹,那一番打鬧嘻戲話也盡被他聽入耳中,妒火中燒,早已按捺不住,是以出言譏刺。見慕容雪芳心大快,對自己嫣然一笑,秋波流轉,嬌媚橫生,不禁骨酥肉麻,心頭如有一百隻小老鼠爪子在撓,走下座來,兩步並作上步,來到慕容雪身邊,涎著臉道:“慕容姑娘,柳老爺子說了,讓咱們親近親近。”
慕容雪笑道:“好,我先敬你一杯。”端起桌上酒壺,運起內勁,向他臉上潑去。”
歐陽飛色迷心竅,哪料有此一著,酒激射而出,打了個滿臉花,霎時襟袖淋漓,臉也打得如刀割一般,“哎吆”叫出聲來。
四名悍僕見少主受辱,倏然撲將過來,忽感腿上一麻,齊地跌倒在地。
慕容雪笑道:“哎喲,歐陽公子,我忘了你是大家公子,不會這些騙女孩子的把戲,真真對不起了”歐陽飛拭去臉上酒水,本欲發作,見慕容雪巧笑盈盈,.便如綻開的桃花一般,不禁氣惱全消,吶吶道,“不怪姑娘,是在下不小心,有負盛情,慚愧。”
他手下四名悍僕站起身來,怒目罵道:“哪個狗患子暗算傷人,有種的滾出來,咱們真刀實槍地大幹一場”登時大廳裡鴉雀無聲,大家面面相覷,還不知出了何事。有幾桌的人先見歐陽飛出乖露醜,方鬨笑不已,見這四人著了道兒,也都目瞪口呆,橋舌不下。
提起這四人來,可比他們少主子有名氣得多。當年四人橫行川中,無惡不作,連青城派和峨嵋派都奈何不了他們,人稱“川中四凶”,有一次這四人到洛陽撒野,卻被金刀門門主歐陽雲龍制住。歐陽雲龍愛惜他們一身藝業修之不易,遂收進門內。這四人感佩不殺之恩,又傾服歐陽飛雲龍的為人,竟爾死心塌地做了他的奴僕家人,此番陪少主前來道喜,本沒將滿廳人眾放在眼中,不意平地栽了跟斗。登時兇性大作,鷹眼環顧,見誰可疑,便欲抓出來撕了。
這四人兇名素著,廳中人被他們盯得毛骨怖然,慄慄自危,惟恐這四人瞧自己不順眼,那可兇險立至。
風清揚一見這四人跌倒,險些叫出“師父”來,可轉念又覺不對,若是師父在此,豈容這四人亂罵,早將他何整治得死活不能了,雖這麼想,卻仍四處巡視,看是否能尋出些端倪來。
川中四凶又喝罵幾聲,震得屋頂泥灰籟籟而落,卻無人應聲。
慕容雪揮手拂了拂,皺眉道:“哪來的老鴉聲,嘶嘎嘎的叫人心煩。你說是不是,歐陽公子?”
歐陽飛早已神魂顛倒,聽著這黃鵬般的語聲,如聞綸音,忙道:“對,對,難聽極了。”
回身道:“誰在這兒叫喪,再吵少爺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