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便繼續說道:“你不喜專研刀法,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一法通萬法,武學之道多有共同之處,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用心聽了。”
“是。”李師道迅速應下,無論如何,天刀絕代大宗師的實力不是摻假的,他要傳授外人不知的修行訣竅,對李師道來說確確實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宋缺傲然道:“武學之道,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隨,才可言法,再從有法入無法之境,才算是登堂入室。”
李師道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道:“這話倒是在理,然神和意又有甚麼分別?”
宋缺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經心的淡然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以為父來說,每出一刀,全身隨之,神意合一,就像這一刀。“
說著,他隨手往牆上探手一按,“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他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若如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手中。
這一刻,天地俱靜。
宋缺給李師道的感覺就是人和刀已經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一堵如銅牆鐵壁、無形卻有實的刀氣,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迫來。
就在李師道凝神觀看之中,他跨前一步,龐大的氣勢像從天上地下鑽出湧起的狂揚,隨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挾帶冰寒徹骨的刀氣,往四面八方捲去。
同時,他一刀劈出。
在李師道看來,他這一刀不斷變換軌跡,每一個軌跡都是一種非常巧妙的運刀之法,每一個變化都暗藏後手,妙相紛呈,給人一種無論如何招架都擋不住的無力感。
單看這一刀,便可知道他此時的刀法已臻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至境。
劈出一刀之後,他收住氣勢,繼續說道:“神、意就是過往所有刻苦鍛練和實戰經驗的總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為之,仍未足稱大家,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武功才可隨心所欲。”
“唔……”
李師道受教匪淺,油然想到了什麼,這尼瑪再往上推演,不就是所謂的“意發並行”——在想殺對方的那一個剎那就已經出招的劍道修為了麼,一法通萬法,果然是有道理的啊……
宋缺這時又說道:“你現在該是已從有法晉入無法之境,心中不存任何掛礙成規,但仍差一線始可達真正大家之境。”
李師道聽得好奇,現實世界中的他雖然身邊有武力值破錶的超級高手,可是卻不大願意和他談武學上的事情,故而他對武學並不如醫術那麼精善,現在聽到宋缺對武學系統的講述,所獲匪淺。
“不知孩兒還差什麼?”
宋缺運功將刀送入刀鞘,左手收在背後,右手輕垂,油然來到李師道面前立定,雙目灼灼生輝,一字一字的說道:“有法是地界的層次,無法是天界的層次,有法中暗含無法,無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渾合為一的最高層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貫通相連,臻至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
李師道若有所悟。
上乘武學重在神意,上乘境界在乎有意與無意之間。若是有意,只會落於下乘;若是無意,則氣散失;只有尋得有意與無意的平衡點,靈活轉變兩者,才是絕世大宗師的能為。
“這個中的把握全在自身,若要精進,便要在實戰中找尋。”說著,宋缺招來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刀,“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當你能把理法駕馭時,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便如我得刀後忘刀一般!”
說完,寶刀脫鞘而出,似是漫不經心的一刀劈往李師道而來。
李師道正思索間,反應卻仍是機警,五指往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