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筆,也不難看出是一副贗品。室內的傢俱裝飾簡介,裝飾清淡,皆有明代的風骨。雖未曾言明心懷故國,卻處處示人,此間主人乃是前朝遺臣,山居孤老。
見徐清多看了那畫幾眼,裘友人也有意考校,問道:“仙長覺得這‘百鳥朝鳳圖’如何?”
徐清微笑道:“雖是贗品,卻假的甚有韻味,若不是那幾個模仿唐伯虎的題字壞了氣韻,倒稱得上是一幅佳作,不知是哪位丹青巾幗所做?”
裘友人微露愕然之色,道:“仙長果然不同凡響,竟然一眼就看出此畫乃是出自女子之手!”
徐清道:“于丹青水墨之道,我也只是個外行,不過我道家的‘望氣之術’卻能觀察事物氣數,自能窺知一些尋常難見的氣韻。一個女子即便畫功如何精巧,也絕畫不出男子那般山河橫絕,陽剛氣壯的的氣勢。同樣的男子也畫不出女兒那般似水柔情,纖纖弱質。”
裘友人道:“仙長慧眼!此畫乃是前朝末年,海寧著名的才女李因先生所做。蓋因先生與家父昔年故友,交換相贈。掛在廳中多年了,來往賓客朋友不知凡幾,能認出其為贗品的屬實不多。”
就在這說話間,甄氏已經著人擺好了桌椅碗筷。倒也沒有鋪張,只做了六菜一湯,皆是素食山珍,鮮蘑木耳之類。尤其那一碟川南竹海的新蓀和一碟川西藏區來的的松茸,在俗世間也算的珍惜難得的珍品了。
將徐清讓入席間,友人笑道:“事來倉促並無準備,還請仙長莫怪。”
徐清笑道:“看這席間皆是素食,怕是將就我的吧!”說著又看了芷仙一眼,道:“在山上修行倒也不忌諱葷素,你們也不用擔心。”
友人夫婦鬆了一口氣,都聽說修真清苦,生恐妹妹隨著上山再受了委屈。如今一聽此言倒是有點放心了,至少在吃喝上應該限制不多。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裘芷仙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哥……怎沒見羅鷺表弟……”
裘友人臉色陡然一變,眼中憤恨之色溢於言表,躊躇半天才冷聲道:“哼!莫要再提那沒心肝的東西!”
芷仙微微一愣,平日哥哥跟羅鷺的感情不錯,卻不知怎的如此惱怒。再見甄氏竟也面露驚容,看來還不知其中的細情。
裘友人猛地灌了一口酒,片刻後卻有些頹然道:“哎!我的小妹啊!也許今番你能跟著仙長上峨嵋山修行,還真一番好機緣啊!為兄雖然捨不得,也在心裡為你高興。”
芷仙又怎會看不出其中異常,小心問道:“莫非表弟那邊有何變化?”
友人嘆息一聲,卻不理芷仙,反對徐清道:“仙長,我家芷仙能承蒙您收留門下,已是大幸事,我再提出無禮要求實屬不該,但我……哎!還請恕罪!”
徐清微笑道:“相濡以沫之情只有敬意,怎會怪罪?”
友人嘆道:“哎!本來是不打算告訴芷仙,不過既然話已至此,為兄也不能不說了!”
第八十一回 七日之約
芷仙一提到羅鷺,卻見友人露出憤然之色,眾人更不知何故,只待他細細講說。
裘友人憐惜的看著妹妹,搖搖頭道:“我家與羅家本是世交,與羅鷺又是姑表兄弟,交往這些年卻沒想到他竟是如此薄情寡幸之人!”
芷仙微微一笑,倒是不見如何驚愕,彷彿那人就與她無關,只是那笑容卻說不出的苦澀。
聽友人續道:“昨日芷仙遭了妖風,我急急忙忙的奔了成都,本希望羅家能有些能人異士,救出芷仙。羅鷺初時倒也仗義,一聽情形著急萬分,趕緊召集了家中的門客俠士四十多人。那其中還真有些見多識廣的異人,一聽我描述來龍去脈,立時就猜出是個邪魅的修真。只不過那些人縱使有些本領,也是凡俗的拳腳功夫,除了三個拳師為人仗義,餘者竟然皆不願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