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禍亂之源了,我一心拯救五界蒼生,但此志雖宏,卻不知要傷損多少性命?誅一人而救天下倒也罷了,若誅萬眾而救天下,則我與阿神陀又有何區別?”
雲龍真人知道原承天見朱厭而生猶豫之心,只是因天性極慈,不忍萬獸應劫罷了,便笑道:“世間萬物,無非生死,早一刻也是死,遲一刻也是死,如今朱厭現世,萬獸應劫,那分明是天意了,既然天意如此,世尊又何必勉強。”
原承天道:“雲龍此言,雖有幾分道理,只是我一想到萬獸橫死之狀,難免心中鬱悶。”
只因雲龍真人提到“生死”二字,原承天立時想起自朱雀天蘿葫蘆中修成的六字真言來,那其中便有生死二字了。當初時間倉促,只是稍加參詳,也只是略有小成罷了。
原來那生死二字,端的是強橫之極,亦是玄奧之極,原承天只知這二字若是大成,則世間萬物生死,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忽然間被天地授以如何大權,原承天心中本能就生驚恐之意,竟不敢細加揣摩了。
但此刻朱厭現世,他日橫死者必定無數,自己卻不能再畏道不前了,須得儘早明悟出這生死奧妙,或可拯救蒼生。
他心地極慈,不向死中求,先向生中尋,就將那生字真言迅速參悟了一回,面上很快就露出笑容來,那生字就於小成之後,再悟三分。此字修到這般境地,雖不能令性靈起死回生,卻可使草木之屬枯木逢春,至虛魂靈強橫壯大,這亦算是造化了。
但以原承天此刻修為,卻難無中生有,想來此字大成之後,方可肉白骨而生血脈了。
他既修大道,心中鬱悶之意立時全消,便對雲龍真人道:“太真所有之寶,名太真劍,那法寶器靈失蹤已足,我神遊天下之時,已探出必在這劍神城中,想來就是這千餘件殘寶中了,只是剛才三百器靈,卻並非太真劍器靈。還盼雲龍助我從其分殘寶中尋來。”
雲龍真人道:“想來太真劍器靈殘缺不全,難以現身,弟子再施道術,或可令殘魂出器現身。只是畢竟是殘魂罷了,便歸太真劍,只怕也是無用。”
原承天笑道:“雲龍只需將殘魂喚出,我自有道理。”
雲龍真人允諾,便請赤龍法像再施法力,震動殘寶上的殘魂,那赤龍見朱厭隱去,心中無猶,果然再發龍吟之聲,剎那間諸寶皆應,果然又有百道殘魂自殘寶中被喚了出來。
這些殘魂皆受重損,亦失靈慧,便被喚了出來,也只是渾渾噩噩罷了,既不來向赤龍參拜,也不遁往他處,只在原地打轉。
原承天便對任太真道:“太真劍魂,必在這百道殘魂之中,太真仔細看顧了。”
任太真嘆道:“便是尋回器魂,只怕也是無用了。反不如從頭修來。”
原承天也不說破,唯微微一笑。
任太真雖是心中感嘆,還是凝神去瞧那百道殘魂,按理說既是太真劍魂,與任太真必有感應,但那器靈想必破損的極是厲害,任太真瞧了一回,雖瞧出了幾個,卻不能確認。
原承天道:“太真瞧得如何。”
任太真道:“弟子倒是尋出三道殘魂來,想來太真劍魂必在其中了,只是這器靈損傷的也太厲害了,與我竟無半分感應。”
原承天正要一試生字真言威能,便道:“你將那三道殘魂喚來。”
任太真點了點頭,抬手將三道殘魂招到面前來,這三道殘魂一青,一白,一灰,卻是光芒黯淡,唯有大羅修士,能勉強瞧出是道器靈而已。
原承天道:“太真劍靈既無感應,太真如何辯得出?”
任太真道:“我那道器靈,並非仙獸,而是本我之形,這三道器靈總算略有些人氣,不存仙獸氣息,便是被赤龍喚出,也是勉勉強強。心中揣測,大約是三分是了。”
原承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