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暖,或有可現,可那清凜之景,卻無所聞,主人此言是也。”
此刻琴曲又變,卻是一曲《遠客》,那是述其見客遠來,無比歡欣之意,原承天心有所動,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園中的撫琴仙子,應是知道自己來了,原來那曲中明示,此遠客飄泊萬里,瞬間而至,自是仙修之士了,而觀園裡園外,也只有自己一名修士罷了。
此曲比之剛才的《陽春白雪》,自是更勝一籌,那曲中的遠客雖奔波萬里,卻不見有絲毫困疲之像,反倒逍遙自在,其御風而行的仙人之姿,已是躍然琴中,令人不勝嚮往之至。
原承天道:“此女修為,起碼是八九級靈脩了,若非如此,那仙人之姿,如水之心境,卻也描畫不出。”
獵風道:“主人與我論曲,不過是對牛談琴罷了。”
那《遠客》一曲杳杳欲罷,卻忽轉輕柔,其中的銜接甚是巧妙,聽不出半點勉強來,凡俗世界的琴師,哪裡有如此妙技,而其後琴音,則是妙韻八音中的《落花》。
妙韻八音共分八曲,每一曲皆有不可思議的妙用,其中以凌音穿石最為凌利,是為殺人之音,而以《滿座皆聽》最是神奇,可助長修士修為。而這《落花》之曲,則有洗塗心緒,澄思靜慮之效,細細聽來,那曲中未敗之花,正離枝而落,四周萬籟無聲,落花之音依稀可聞,有那水聲飄渺,自是花落於水中,有那沙沙之韻,分明是落於林中地上,而林中風聲颯然,更顯萬物俱寂,使得聽曲者胸中塊壘,聞此曲而全消,豈不快哉?
卻見原承天的四周百姓,皆是面色平和,微微而笑,園裡園外,皆是其樂融融。
原承天連連點頭,這《落花》一曲,對撫琴者的心境要求甚高,九瓏雖是琴技高超,可因其是凡俗之體,就未必能體現出如此心境來,而云裳雖是仙修之士,可因其心中殺伐太重,若撫此曲,亦不見其妙,反倒是園中女子,因其心性溫和之故,將這《落花》的妙韻發揮的淋漓盡致,可見琴技雖有高下之分,但琴中境界,則是因人而異,孰難分清你長我短。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琴聲早逝,四周百姓仍是如痴如醉,原承天雖知園中女子定非九瓏雲裳,也頗欲想見其一面,想來能將《落花》撫奏的如此精妙,已足以讓原承天與之結下一段機緣了,更何況原承天還想從此女身上,打聽九瓏的下落,此女既擅此技,必定或和九瓏,或和雲裳脫不開關係。
又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百姓已是三三兩兩的散開了,很快的,原承天身邊只有獵風一人,卻聽得琴音又起,然而獵風雖在原承天身邊,卻不得聞,原來此曲卻是撫給原承天一人聽的。
此曲並無名目,似在自述身世,其中的悲苦之意,令人惻然生戚,原承天正自嘆息,忽聽“波”的一聲,竟是斷絃之音,此女不知何故,竟是心境大亂,而遠處空中,分明有修士御風而來。
第0344章紅塵之中惹紅塵
那空中修士,其實遠在數千裡之遙,原承天靈識極高,自能感受得到,可那園中撫琴女子,不過是八九級靈脩的修為,又何能探查到此人?
原承天正自疑惑,園中傳來女子的聲音:“小女子林清越,不知貴客降臨,未及迎迓,適才胡亂一曲,有辱清聽,還請園內稍坐,以奉清茶。”
原承天道:“正要討擾。”
便喚獵風同去,獵風去擺手笑道:“這園中女子請的可是主人,卻不是我,沒的討個沒趣。”
原承天心中驚訝,不明白獵風何以如此,而獵風的琴道亦是不俗,可剛才卻語多譏諷,像是對自己欣賞這林清越的琴道頗為不滿。
莫非獵風是擔心自己愛烏及烏,會對這林清越別生情愫?若是如此,這是獵風對九瓏的一份愛護之情,倒也怨不得她。不過自己胸中無芥,縱是被獵風有所誤會,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