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寄希望給梅林了,反正就算有人記得這件事,鄧布利多也得給他補上個遺忘咒,她只確認他的小救世主沒事,爛攤子交給他收拾。
蕾納斯轉身,發現瑟縮在牆角,將頭埋進膝蓋裡的德拉科。她走過去,半跪在他身邊,安撫的問道:“你還好吧?”
可這一問好像觸碰到洪水閘門,小貴族直接趴到她身上,眼淚像免費自來水一樣流著。
她僵硬了身子,緩緩攔住他,然後乾脆跪坐在地上,軟下身子拍打著他的肩膀。
“都過去了。”她語言貧乏的安慰著。
小貴族哭夠了,咳嗽的打著隔,依舊把臉埋在她懷裡不願意抬頭,良久才悶悶道:“攝攝……魂怪,咳咳,走近的時候……我看到媽媽了。”
蕾納斯沒有搭腔,有節奏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都是我任性,如果我……我不跑到翻倒巷,媽媽就不會跟來……如果媽媽不跟來,就不會遇見食……食死徒,如果不遇見食死徒,媽媽就不會死……”德拉科攥緊她的衣服,斷斷續續的講著。
蕾納斯撫摸著他的腦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來維斯殺死她是不是也僅僅因為一次任性,那她死後他會不會也這樣的想著她。她眼角斜下一滴淚滲入髮鬢裡消失不見。
她想起那天綠色的光芒裡他扭曲的臉。然後變苦澀的笑了。
應該,不會吧。
但是。
“媽媽原諒你。”蕾納斯附在德拉科耳邊,輕輕說道。
德拉科一怔,然後緩緩鬆開了攥緊她袍子的手。
良久,蕾納斯感覺埋在她懷裡的小貴族在她衣服上蹭了蹭,然後緩緩抬頭,露出一雙通紅的兔子眼,“你……你說什麼?”
蕾納斯苦笑的看著衣服前襟一片濡溼的痕跡,聳聳肩,“我什麼也沒說。”
“哦。”小貴族點點頭,再次把頭埋進她的懷裡,並不哭泣,只是輕輕的嗅著什麼味道似的。
蕾納斯無奈,如果剛剛可以解釋為他悲傷過度,那麼這次主動“投懷送抱”又怎麼解釋?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然後是教授們斷斷續續的討論聲。
蕾納斯看著懷裡還不肯露頭的小少爺,無奈的嘆息,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瓶藥劑,捏著鼻子喝下去。
唉,本來是想去鄧布利多那裡騙鳳凰的眼淚的,現在可惜了。
感覺眼睛開始溼潤,眼淚不停的噼噼啪啪掉下來,埋頭在她懷裡的小貴族驚訝的抬頭,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蕾納斯翻翻白眼,然後低聲吩咐道:“就說你剛剛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明白?”
德拉科微微皺著眉頭,然後點點頭。
她不想也不敢對小貴族用一忘皆空,如果被馬爾福家主知道了,她絕對吃不了兜著走,那條美人蛇她可惹不起……
腳步聲踏進盥洗室,蕾納斯立刻撲倒德拉科啜泣起來,德拉科僵硬的學著她剛剛的樣子,抬起一隻手拍著她的後背。
正在這時,周圍響起幾聲高低不一的驚訝的感嘆聲。
“死了!”弗立維尖細的聲音響起。
“是索命咒,阿不思。”好像是麥格教授。
周圍有人抽氣的聲音,龐弗雷夫人的皮鞋踏在水裡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沒事,這幾個孩子是昏迷了,至於這兩個孩子,”龐弗雷夫人舉起魔杖在她和小貴族頭頂揮了揮,“很健康,只是嚇壞了。”
“你們誰能冷靜下來,告訴我除了什麼事?孩子,我知道很可怕,但是如果不把禍患清除掉,那一定更可怕。”鄧布利多彎下腰,溫和的問道。
德拉科茫然的搖搖頭,“校長,我昏倒了,醒來時候就是這樣了。”他指指啜泣中的蕾納斯,以及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