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便與張丹楓夫婦等人結伴同行,到屯溪去見機行事。
周谷隱在點將臺的後面築有三間石屋,這一天,大家便在石屋中歡聚。周谷隱見張丹楓肯指點霍天都的劍術,極為歡喜,投桃報李,自願傳授於承珠和小虎子“移形換影”的上乘輕功,他剛才在石臺上忽隱忽現,戲弄於承珠,所用的便是這種功夫。小虎子本來恨他叫霍天都打自己的屁股,得他傳授這種上乘輕功,氣也消了。這一晚大家談論武功,直鬧到五更方睡。於承珠卻還是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總是想著葉成林。葉成林怎麼樣了呢?凌雲鳳又怎麼樣了呢?
葉成林和凌雲鳳在屯溪也是一樣地思念於承珠,他們被圍在石城之中,已經數月了,雖然打了許多次勝仗,但官軍越來越多,一無援兵,二無糧草,漸漸連馬匹也幾乎殺得乾淨,葉成林手下的一萬精兵也只剩下了四千,形勢越來越險。這一天他們在帳中議事,旗牌官進來傳報,說是畢願窮前來求見,葉成林大為詫異,立刻請他進來。但見畢願窮滿面風塵之色,一向惹人發笑的神情也沒有了。
葉成林滿腹狐疑,心道:“畢願窮乃是畢擎大的堂侄,亦是他最親信的人,畢擎天與我的叔叔鬧翻,何故他卻單騎到此?”急忙將他接入中堂,問道:“你們那邊的軍情如何?大敵當前,各路義軍理該聯結一致,共同禦侮。兄弟之爭,暫且擱過一邊。我這裡早已想派出人去向畢大龍頭請示了,可惜圍城日緊,派不出去。畢大哥今日到此,何幸如之,請問可帶有畢大龍頭的書信來麼?援軍什麼時候可到?”葉成林盡往好裡想,還以為畢願窮是畢擎天派來報信的人。
話未說完,但見畢願窮虎目蘊淚,慘笑說道:“畢大龍頭的書信倒有一封,可不是給你的。他的軍隊也開來了,可不是援軍。”凌雲鳳叫道:“怎麼?”畢願窮道:“畢大龍頭已受朝廷招安,我偷過溫州之時,城中已換了朝廷的旗幟,聽說那裡的義軍與官軍合編,還說畢大龍頭也要親自帶兵來打你們。”葉成林這一驚非同小可,“噹啷”一聲,手上的茶杯跌得粉碎,叫道:“當真有這等事麼?”畢願窮道:“你看這封信。”那是畢擎天叫他送給陽宗海的密信,他仍然原封帶回。信中所說的,就是與朝廷討價還價接受招安的條件。葉成林看了,作聲不得。凌雲鳳道:“你到了北京麼?”畢願窮道:“我就是從北京日夜不停地趕回來的!嗯,北京我是到了,可並沒有踏進大內總管的門!”葉成林一把抱住了畢願窮,說道:“畢兄弟,好漢子!疾風知勁草,世亂見人心!今日我方知道你的為人。請受小弟一拜。”畢願窮攔住了他,道:“這些話不必說啦。我在北京碰到了張大俠。張大俠的意思請你從速退兵,能保全得多少就是多少!”
葉成林道:“好,我現在就去佈置。雲鳳,你陪畢大哥談談,商討一下怎樣臨危應變。”匆匆而出,凌雲鳳嘆道:“這些日子,也夠他累的了,可惜承珠妹妹不在這裡,沒人給他分勞。”畢願窮道:“我在北京已見到於姑娘了。”凌雲鳳心中一動,道:“有一位鐵公子,是不是和她一起?”畢願窮道:“你是說鐵鏡心嗎?沒有見他!”凌雲鳳吁了一口氣,道:“不知他們在北京的事何時可了?呀,我真是想見見她。”
凌雲鳳又問了一些官軍的情形,畢願窮道:“我踏進浙江,但見官軍絡繹不絕,我是繞小路來的,沿途城鎮都不敢停留。只是聽說浙江巡撫張驥親自領兵,其他官軍調動的情形我就不知道了。”正說話間,忽聽得外邊轟隆隆的幾聲炮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