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並不跟蹤反撲,卻好整以暇地裝了一口旱菸,鏢行的人莫名其妙,心中都道:“這豈不是錯過良機?”哪知玄瑛道人的拂塵招數神妙無比,看似敗走,實是藏有極厲害的後著,韓老鏢頭可不上這個當,他趁這個機會,緩一口氣,心中早已盤算好制敵之方。
韓老鏢頭吸了一口旱菸,哈哈笑道:“玄瑛道長,可以饒了小老兒吧?”玄瑛道人拂塵一擺,淡淡說道:“幾根金針,濟不了事,貧道還得向居士化緣!”一招“雲麾三舞”,拂塵橫掃,韓老鏢頭叫道:“道長,天下間也少見你這樣化緣,可叫小老兒設法子啦。”語未說完,驟然一口濃煙噴出,韓振羽的透骨金針,煙桿刺穴和噴煙擾敵,乃是他的三種絕技,尤其噴咽擾敵更是匪夷所恩,能在張口說話之時,將煙氣留在口中,待到敵人不備之時,這才突然噴出。
高手比鬥,最忌敵人在暗,自己在明。玄瑛道人拂塵一掃,忽然煙霧迷漫,饒他技高膽大,亦自吃了一驚,急忙倒轉拂坐,改攻為守,一招“八方風雨”,將上中下三路全都護著。韓老鏢頭也不禁讚了一個“好”字,一口濃煙,又隨著“好”字噴出,玄瑛道人罵道:“這算什麼正經比武?”韓老鏢頭笑道:“貴客光顧,小老頭該敬菸舉茶,客途無茶,只好向你敬菸了。”口中說話,手底卻毫不放鬆,一口煙桿橫挑直刺,時而作點穴杆使,時而作小花槍用,處處不離玄瑛道人的三十六道大穴。
可是玄瑛道人守得很穩,他在拂塵上下了幾十年的功夫,運用得純熟之極,雖然被煙霧所擾,只能見著敵人模糊的身影,仍然見招拆招,毫無破綻。韓老鏢頭那一袋旱菸抽完之後,仍然打不倒玄瑛道人。他的透骨金釘又只剩下幾根,不敢輕易發出。這一來,表面上他似佔了上風,實際卻是危機暗伏。
這時丐幫和鏢行也在混戰之中,白孟川長鞭折斷,搶過一口單刀,一馬當先,砍倒了鏢行兩個得力的夥計,哈哈笑道:“韓老鏢頭,鏢旗留下,咱們綠水千山,相見有期。”指揮群丐、將大大小小的箱籠都搬上了騾車。丐幫人多勢盛,鏢行的人被白孟川困在一角,無法阻攔。
於承珠道:“咱們該出去了吧?”葉成林笑道:“咱們出去是助玄瑛道人劫鏢呢?還是助韓老鏢頭保鏢呢?”於承珠道:“咱們勸架。”葉成林道:“玄瑛道長他們非劫鏢不可,這場架怎麼勸得下來?”於承珠一想,今晚之事,古怪得出乎常理之外,韓老鏢頭保的是什麼鏢,畢擎天又為何要劫鏢,來龍去脈,自己全不清楚,這場架的確不知從何勸起?於承珠問道:“依你之見如何?”葉成林道:“看來他們只是志在劫鏢,不在傷人,咱們就由得玄瑛道長將鏢劫去,然後再截住他細問根由。好在畢大哥都是自己人,是非曲直,有理可說。”於承珠一想不錯,便不作聲。
眼見丐幫的人將箱籠都搬到騾車上,葉成林忽道:“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夜風中隱隱傳來清越的角聲,不多一會,鏢行和丐幫的人也全都聽到了,個個心中疑惑,側耳細聽。陡然間,號角聲中夾著一聲清嘯,眾人眼睛一亮,但見一隊戎裝少女,排得整整齊齊,從山坳轉角處走出來,最前面的四個少女,提著碧紗燈籠,擁著一位束著紅巾的少女,笑聲中紅巾飄動,端的是“矯健婀娜兩有之”,兩邊混戰的人都不自禁地靜止下來,看那個紅巾少女。於承珠心道:“看這氣派,莫非她就是路人爭說的紅巾女賊?”
但見那紅巾少女玉手一招,冷冷說道:“這支鏢給我留下。”玄瑛道人怒道:“什麼?”那少女盈盈一笑,忽地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