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
張丹楓仔細將圖解看了一遍,最後一段三十六個圖式乃是劍譜,將百變玄機劍法又增添了許多變化,複雜之極,只是似乎有幾個式子未曾完全,最後的那段石牆,留下一片空白,張丹楓沉吟半晌,恍然悟道:“是了,定是師祖因為赤霞道人到來,提早開關,所以不及補上了,若然將這套劍法補足,更可以無敵於天下了。”
玄機逸士對於身後之事早有安排,墓地亦已選好,當下由謝天華與烏蒙夫率領兩代弟子,給師尊收殮,擇日安葬。玄機逸士、上官天野和蕭韻蘭三人都是壽登八十,留下武功,安然坐化,實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佳話,故此眾弟子雖然對師尊的去世深致悼念,但如沒有一般喪家的那種悲傷氣氛。
山風吹送,洱海下面隱隱傳來廝殺之聲,張丹楓待師祖入棺,親視含殮之後,掛念王府的安危,差遣黑白摩訶下山探聽。這時於承珠也正為著葉成林的安危憂慮。張丹楓和謝天華、烏蒙夫等人在裡面商量喪事儀禮,她是小輩,插不進口,獨自一人,走到溪邊,聽洱海下面傳來的廝殺聲,想起葉成林扶傷赴援,心中既是興奮,又是掛慮。
這時時方過午,太陽照過山峰的背景折射在水面上,碧波微漾,形成五彩虹霓迴旋的層層圈環,於承珠倚著溪邊的大青樹,臨流照影,但覺思潮起伏,不能自休,清溪中一忽兒幻出鐵鏡心的影子,一忽兒又幻出葉成林的影子,就像碧彼上的虹霓圈環一樣,變幻無定。經過這兩日來的觀察,尤其是經過蒼山這一戰之後,於承珠對兩個人的性格是看得更清楚了,然而她少女的心情,卻還不能似清溪一樣的澄明。
於承珠正自出神,忽聽得背後一聲咳嗽,回頭一看,來的正是鐵鏡心。於承珠飛紅了臉,道:“你不去陪沐小姐,來這裡做什麼?”鐵鏡心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的心事,要到幾時你才明白?她不像你有一身武功,在惡戰之時,我奉你師母之命,豈能不照料她?”於承珠氣道:“我是叫你不理她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葉緩緩地迴轉了頭,心中無限酸楚。但覺鐵鏡心平日雖然善於伺候自己的心意,究其實際,卻又似一點也不理解自己的為人。
鐵鏡心又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於承珠道:“今日如何?當初怎樣?”鐵鏡心道:“想當日在臺州之時,你我同住一個帳幕,情如手足,嗯,你可還記得,咱們曾約好互相琢磨武功呢。如今你眼界寬了,到了這兒,正眼兒也不瞧人家了。”於承珠默不作聲,只聽得鐵鏡心又道:“即算你不念當初手足之情,也當念我這次萬里追蹤之苦。”於承珠心中一動,想起他為了追尋自己,在谷家莊前索人、覓馬,如瘋似傻的情景,不知不覺回過頭來,鐵鏡心心中大喜,卻仍然裝出一副可憐的神氣,幽幽說道:“你瞧,我為你在谷家莊所受的刀傷,現在傷口還未合攏呢!”邊說邊捋衣袖,忽想起傷口其實早已結疤,手指慢慢地卷著衣袖,偷瞧於承珠的神色。
鐵鏡心原想用說話打動於承珠的心絃,卻不料因此引起了於承珠的聯想,想起葉成林今日所受之傷,比起鐵鏡心來,不知重了多少,可是葉成林卻從未說過一句稱功道勞的說話。鐵鏡心見於承珠面色沉暗,呆了一呆,道:“你想些什麼?”
於承珠道:“你聽洱海下邊的廝殺之聲已靜止了,不知葉大哥挾傷血戰,結果如何?”鐵鏡心涼了半截,想不到於承珠看也不著他的“傷痕”,卻想起葉成林來,好半晌才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