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眉飛色舞,道:“說來聽聽。”黑摩訶面向於承珠說道:“十多年前,我兩兄弟曾與你師父師母大打一場,當時是我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今日這一場大打,可是我們贏了,阿薩瑪兄弟也輸得心服口服!”白摩訶道:“這兩兄弟倒是值得交一交的朋友,可惜他們沒有你師父的度量,一輸之後,立刻發誓迴轉波斯,再也不理閒事啦!”黑摩訶道:“最痛快的是盤天羅那廝吃了我的一杖,把他的脛骨也打斷了,小虎子,也可以出口惡氣啦。”於承珠道:“聽說盤天羅和陽宗海都是赤霞道人的門下。”黑白摩訶哈哈大笑道:“赤霞道人又怎麼樣?難道我和你的師父還能害怕他們!哈,小虎子,你怎麼不說話!”
小虎子道:“我有點頭暈。”黑摩訶一手抓著他的脈門,聽他脈息,道:“不對!”於承珠道:“他吃了別人的迷魂藥,後來又給土司的女兒放了蠱。”黑摩訶道:“迷魂藥已經解啦,放蠱卻是怎麼回事?”於承珠道:“聽說這是苗人將各種毒蠱飼養在一個盆子裡,讓它們互相吞食,最後只剩下一種毒蠱,就將這毒蠱研為粉未,煉成毒藥,放在茶水或菜飯之中,給人服下,到一定期限,或是百日,或是一年,便要發作。非得放蠱之人的解藥不可。”白摩訶怒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回去將那土司的家搗個稀爛,逼那妖女拿出解藥來。”小虎子道:“不,她不是妖女,我那天晚上給盤天羅和蒙元子打傷,病了半個月,還全是靠她照料呢。”於承珠刮臉羞他道:“小虎子挺有良心,疼著他的媳婦兒呢。”小虎子叫道:“誰說她是我的媳婦兒?咱們不是早就說開了嗎?”黑摩訶奇道:“這是怎麼回事?”於承珠將小虎子被騙作新郎的事情說了,說到他洞房之夜的尷尬情狀,黑白摩訶聽了,不禁哈哈大笑。
黑摩訶忽地正色說道:“若依我以前的脾氣,我也準會將那土司的家搗個烯爛,但自從與你的師父交了朋友,我這魯莽的脾氣已改了許多。聽你所說看來,那土司的女兒,其實也是給盤天羅利用的傀儡,咱們何苦與她為難?我就不信天下有不能解的毒藥。”黑白摩訶足跡踏遍印度、波斯、中國等東方古國,東方各國的民間偏方最多,黑摩訶尤其到處留心,什麼稀奇古怪的病症,他部懂得一些。當下叫小虎子盤膝靜坐,再替他診視,一笑說道:“這毒藥果然厲害,但卻難不倒習過瑜珈功夫的人。承珠,你和公主、駙馬先走一程,待我們給小虎子消蠱。”於承珠等依言走了,黑白摩訶立刻給小虎子推摩。
但覺一股熱力從黑白摩訶掌心傳入體內,小虎子熱得難受,呼吸急速。黑摩訶道:“潛心內虛,由虛生明。”這是瑜珈術中調息吐納的兩句口訣,小虎子依著所教,屏神靜氣,好像日常做功課一樣,將呼吸放慢,初時十分難受,漸漸便覺體內真氣充沛,氣機活潑,過了一會,似覺肚中有物蠕蠕而動,腹如雷鳴,黑摩訶道:“成啦!”讓小虎子到僻靜處大瀉一場,然後再給他服食培元固本的補藥,如是一連三日,黑白摩訶相助小虎子運功自療,不但蠱毒盡解,小虎子在內功上也得益不淺。
走出苗族山區,黑白摩訶重申前議,主張先到蒼山,尋覓張丹楓夫婦。蒼山腳下的大理城,乃是段澄蒼的故鄉,段澄蒼自表贊同。而且這數日來,他從於承珠與黑白摩訶口中,得知張丹楓的為人,知道張丹楓也曾羈留異國,歷盡難辛,才得重歸故國,這身世竟是與自己相同,更恨不得早日相見。
黑摩訶心想:“這一行人身份不同,相貌特別,而且自己又是欽犯,”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