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兩人這一交手,少年人的摺扇按不著老樊的鐵臂,老樊的長拳也拉不開架式,還給逼得退了一步,都知道對方的功夫了得,但比較起來,卻是老樊稍稍吃虧,所以老樊這一掌絕不容情,竟然拼上了內勁,用的是大摔碑手的功夫。
頑童們不知兇險,四處散開,遠遠的圍成一個圈子,又笑又嚷拍手頓足地在瞧熱鬧,那才爬上岸的小龍,一身新棉襖都沾滿了汙泥,溼淋淋地冷得直髮抖,他本來也雜在這群頑童中間,忽見泡在池塘裡的小虎子又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龍突然“哇”地一聲叫了出來:“我回家告訴媽媽去,要小虎子賠我的新衣!”邊叫邊跑,連打架也不瞧了。有些和小龍相好的頑童感到奇怪,小龍雖不像小虎子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是一副硬性子,跌倒就爬起,捱打不皺眉,要不然小虎子也不會和他那般好了。他們從不曾見小龍似今天這樣的“膿包”,哼哼還好意思叫小虎子給他賠新衣呢!但那些頑童雖覺奇怪,卻不會像大人們那樣“深究”,轉瞬之間,他們又在緊張地看老樊和那少年人打架了。
老樊連劈三掌都給少年人擋了回來,那少年連點了幾次老樊的穴道也沒有點著,老樊上前兩步,退後三步,少年人每衝上三步也要被逼退兩步,雖是稍占上風,整個局勢,仍是相持不
老樊心中暗暗叫苦,他在江湖上總算是個成名人物,哪知道連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也打不過,正擬變招,使出少林派的羅漢拳和這少年人狠狠拼一拼,那少年人突然撮唇一嘯,摺扇一收,道:“我才不和你一般見識,我沒工夫陪你打架啦!”一個飛身,跳上馬背,那匹馬放開四蹄,穿林跳澗,在山坡陡路上也如履平地,倏忽之間,已轉過山坳,望不見了。那兩個旁觀的軍官都大感奇怪。
這少年人明明佔著上風,卻忽然逃跑,不但旁觀的軍官莫名其妙,連老樊也覺得出乎意料。小虎子從池塘裡爬上來,抖一抖身上的水珠,拍掌笑道:“打得好,打得好。”老樊臉上一紅,問道:“小虎子,你爹在家麼?”小虎子一瞪眼,道:“你也問我爹?”小手一伸,就在老樊的胸口一抹,老樊手臂一抬,將小虎子的肘尖一託,腳底一絆,小虎子四腳朝天地摔了一跤,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從地上跳起來,道:“你是樊大哥?”老樊點頭道:“不錯,這,你可記得我了?”小虎子記起四年之前,這個人曾到他家中住過一晚。教過他一招“虎尾腳”,那時他還只有八歲,若不是老樊照樣地絆他一跤,他可認不出這個滿面虯鬚的漢子就是那個樊大哥,那時樊大哥可沒有這麼又濃又黑的鬚子。
小虎子不再瞪眼,笑嘻嘻地道:“樊大哥,你剛才一連劈那三掌,使得真好,我以為你的腦袋一定給他打著了,哪知這三掌連劈,竟然不用轉身防守,敵人就要跳開,真是妙極了。樊大哥,這回你就教我這連劈三掌的手法。”老樊看著胸前的掌印,那是小虎子的泥手抹上的,哈哈笑道:“小虎子,真有你的!再過兩年,樊大哥可沒資格教你啦。好啦,現在你就和我們走吧。”小虎子眨眨眼睛道:“你們?”老樊道:“不錯,這兩位大人都是我的朋友。”那兩個軍官聽小虎子剛才和老樊的那番問話,竟是深明拳理,都大為詫異,放寬笑臉,雙雙上來,要和小虎子拉手,小虎子突然一瞪眼睛,給他們個不理不睬,對老樊道:“好,衝著你的面子,我帶你們去,我爹若然不見那可休要怪我小虎子,這交情我已賣與你啦!”小小年紀,說話居然一副江湖口吻,那兩個軍官碰了一個釘子,好生沒趣,但對方是這樣一個孩子,卻是氣惱不得。
老樊和兩個軍官牽著馬跟在小虎子後面,在彎彎曲曲的山路轉來轉去,走了大半個時辰,只見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