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想不到踏入了山東境內,竟在泰山之南,被一個蒙面大盜所劫。那一幕驚心怵目的劫案還歷歷如在目前。
那是新年過後沒有幾天的事,於、陸兩位軍官押解三十萬兩官銀,已踏入山東境內,若過了山東,一到河北,就是京師兵力可及範圍,更不愁出事了。兩個軍官興高采烈,一路自管自贊,以為是官軍的威風,嚇倒了江湖闢盜,卻不知那是樊英暗中的疏通。
那一日夜距離蒙陰五十里的一個小鎮歇宿,有幾個叫化子能來乞討,被陸管帶叫官軍打了一頓,驅逐出去,那幾個乞丐,臨走之時卻哈哈大笑,樊英便知事情不妙,果然第二日到了泰山之南,忽聽一聲粗曠的大笑,一群強盜湧了出來,當前的就是那幾個叫化子,縱馬一衝,立刻把官軍的隊形衝亂。
樊英還來不及套江湖上的交情,那幾個叫化子已將於、陸兩個軍官打倒,樊英逼得出手,將兩個乞丐打傷,忽聽得那粗曠的笑聲震耳欲聾,只見一個蒙面強盜,縱馬如風,手起捧落,立刻將一個軍官打得腦漿迸出,於、陸兩個軍官武藝較高,又見機得快,立刻便逃,饒是如此,肩頭上也都吃了一棒,樊英揮斧力戰,接了那強盜三十多招,那強盜手中的杆棒也不知是什麼做的,樊英用百鍊精鋼所鑄的宣花大斧,碰著杆棒就發出如巨錘擊鐘的轟轟之聲,接了三十多招,宣花大斧的斧口都倒捲了,那強盜哈哈大笑,叫道:“你也算得是條好漢,走吧!”只見他一提馬韁,巨棒照著裝運官銀的鐵甲車亂打,幾寸厚的鐵皮,也不過捱了三棒便都裂開,他連碎三輛銀車,指揮群盜,將裡面的銀鞘,全部駝上馬背運走。那五百軍官,打死的佔十之六七,打傷的佔十之一二,還有一些最精壯的全給群盜虜去。只有樊英和於、陸兩個軍官能夠逃生。那蒙面大盜粗曠的笑聲,手起棒落的威猛姿態,不但令得那兩個軍官這幾天來常在夢中驚醒,即樊英想起,也覺心悸。
這蒙面大盜的來歷,樊英全然不知,思量再三,只有張風府可以將他制伏,可是張風府卻忽然失蹤,而小虎子竟把他們鎖在這個石室之內!
樊英正在閉目遐思,忽聽得那兩個軍官道:“那小、小、小頑童還沒有回來,咱們可要餓死啦!”他們本來想罵“小蠻牛”“小強盜”的,話到口邊,卻改稱了“小頑童”,樊英禁不住“噗嗤”一笑,睜眼一瞧,但見室中漆黑,牆壁上的氣孔透進一絲亮光,想來外面的天色已黑了,樊英也覺腹中有些飢餓,只好靜坐運氣,不去想它。那兩個軍官可是餓得肚中咕咕作響,雖然不敢再罵,卻是低聲埋怨。
樊英心中疑團埂塞:這山村能有多大?小虎子為什麼沒有找到他的父親回來?難道張風府也遭了意外?不,不!張風府在百萬軍中猶自可以進出自如,他絕不會遭了意外,但是他為什麼還沒回來呢?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但覺涼意越濃,想已是夜深時分,兩個軍官又餓又冷,瑟縮牆角,低聲叫道:“樊大哥,樊大哥!”樊英道:“怎麼?”姓於的那個軍官道:“你和張大人的交情到底如何?”樊英道:“四年前我曾見過他。”兩個軍官叫聲“苦也!”同聲埋怨道:“原來你和他不是深交,只怕他非但不肯出手相助,還要將我們關在這裡活活餓死。你聽那小、小、小頑童的口氣,他不知為何如此怨恨朝廷,只怕他立心要將我們弄死了。”樊英又好氣,又好笑,道:“張大人光明磊落,他縱是要弄死你們!也不用使這奸計。”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