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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武振東大奇,心道:“畢擎天可偷了什麼東西?畢擎天不做案則已,一做案非有上萬兩的銀子才肯動手,那不是偷,而是明目張膽的‘劫’,莫非這少年受了哪個事主所託,要向畢擎天討還被劫的銀兩麼?”忙道:“這事好辦,都在我的身上,還你好了。”

白衣少年冷笑道:“他欠我一顆人頭,你還得了麼?”武振東莫名所以,嚇了一跳,畢擎天道:“人頭是你的麼?”白衣少年忽地眼圈一紅,道:“你還不還?”畢擎天雙手一攤,道:“現在要還給你,可也真難!”白衣少年面色倏變,唰地就是一劍,畢擎天輕輕一架,不料白衣少年劍法迅捷無倫,霎時之間,就在上下中三路,接連刺了九劍,畢擎天一被他他了先手,登時受困,好不容易才解成平手,但見那白衣少年劍勢如虹,變幻莫測,著著進攻,若然只論劍法,競比陽宗海還要精妙得多!

武振東叫道:“這位小哥,你有什麼過不去之事,說出來大家聽聽。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叫畢寨主向你擺酒賠罪,替你主持公道便是了。”在武振東之意,還以為畢擎天是真的殺了什麼人,而這人和白衣少年有關係,故此前來尋仇,這也是江湖上常有之事,不足為奇,所以出言勸解。

不料白衣少年毫不答話,運劍如風,仍是強攻猛搏,畢擎天使個“金龍戲水”的招數,降龍棒左右一個盤旋,將白衣少年的短劍逼住,大笑道:“你現在還當我是鼠竊狗偷麼?”白衣少年道:“偷了東西便跑,也算不得什麼好漢。人頭你到底還是不還?”說話之間,又過了數招,畢擎天哈哈大笑道:“你要一顆人頭有何用處,找還你全屍,你要辦的事情我早已替你辦了。”白衣少年短劍一收,道:“真的?”畢擎天道:“我舍了性命,拿來人頭,難道是當耍的嗎?”白衣少年眼圈又是一紅,道:“如此說來,那你便是我的恩人,咱們不勇鬥了。”

在場人等,不明其中緣故,無不奇怪。武振東心中想道:“人頭大事,怎麼忽然又罷手了?”但天色已晚,先推定大龍頭之事最為要緊,而且與那白衣少年剛剛相識,也不便多問,便道:“畢寨主見識過人,武藝高強,適才大家都見著了。他做大龍頭,可有人不服的麼?”在場的各路英雄,轟然叫好,畢擎天還待推讓,武振東道:“眾家寨主一致推戴,賢弟你也不必客氣了。”白衣少年忽然又拔出短劍,道:“且慢,我還有話說。”

武振東眉頭一皺,甚怕這白衣少年又生事端,果然聽得白衣少年一開口便道:“大龍又我還有一筆帳要與你算算。”畢擎天眼睛一睜,大笑道:“你這小哥兒,可也真算得多事,冤有頭,債有主,事主就在這兒,要你替他說話?”武振東又是一怔,畢擎天似乎早已知道這是什麼帳,指明要當事人出來了。

只見一個粗豪大漢應聲而出,滿臉虯鬚如裁,雙目炯炯有神,場中早有認識他的人叫道:“宣花斧樊英!”但見樊英雙拳一拱,朗聲說道:“畢寨主,咱們在泰山南面已會過了,今幸識荊,那一筆三十萬兩白銀可否賞面賜還嗎?”此語一出,場中群豪登時又騷動起來,怎麼宣花斧樊英就是那筆官銀的保鏢?“這事情可真是意料不到,哦,原來武莊主剛才所說的那筆湖北鹽運使解京的鏢運,就是畢擎天在樊英手中劫去的,這可有熱鬧瞧了。”樊英是武學名家之後,為人正派,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氣,此事一經說出,眾人代畢擎天設想,都覺大是為難。按說為了結交樊英這麼一個朋友,那三十萬兩銀子應該交還,可是照綠林的規矩,這種官銀既然劫到了手,就不能吐出,何況湖北鹽運使貫居又是貪圖利祿的武林敗類。若然因此依循情面,將銀兩交還,豈非辦事不公,有失綠林威望?

眾人都在看著畢擎天,看他如何發付,樊英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見畢擎天久久不語,訥訥說道:“此事說來有愧,但小弟實是另有苦衷,我本託了張,張……”畢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