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賣瘟疫香料的事,高家各處鋪子生意慘淡至極,人人談起姓高的,都吐唾沫星子罵之!
這是宮外,而在宮內,便要寧靜許多,只是眾人從未放在眼裡的宸王妃,終於多看了幾眼,不敢再當做活不過一月的人敷衍了。
處理罷了高氏母女之事,莫明珠心底便輕鬆不少,只待三月初高氏母女斃命,她便可向死去的母親和從前莫明珠的冤魂,作交代了。
這二月底的春夜,莫明珠尋了個合適的時機,將腦海裡曾出現過蕭煜辰聲音之事,告訴了蕭煜辰。
“不知宸王殿下可出過宮,或許……我們曾經相遇過。”她想,或許是從前的莫明珠與他遇見過也未可知。
莫明珠的黑亮的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水靈靈的,蕭煜辰看得一時失神。
“你總算想起我來了。”蕭煜辰輕輕彎了彎嘴角,微微的笑意卻比別人的燦爛微笑更讓人移不開眼睛。
莫明珠:“果然遇見過,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我們何時遇見的?”
“應該是去年的夏季吧。”蕭煜辰道。“不過,我們都中了天無香,所以忘記了彼此。”
莫明珠吃驚得很,萬不想自己倒黴之下嫁的恐怖瘋王,竟然與自己早有前緣!
蕭煜辰與莫明珠說了什麼是天無香,又是誰下的,莫明珠漸漸皺眉。“竟然是師父下的,他未免也太可惡了些,就為了試一試香就拿別人的腦子開玩笑!”等下次見他,定要讓他把她的記憶全部還回來!
莫明珠看蕭煜辰,又說:“宸王殿下,不知道為什麼,我初見你時就覺得……好像和你認識很久了,好像……家人一樣。”
蕭煜辰一怔,而後眼睛泛上暖意,露齒的笑彷彿冰雪融化後的春…色。“是麼……”
他們已經是家人,娶了她,他便有了家。
蕭煜辰沒有將殘碑之事告訴莫明珠,現在時機不成熟,告訴她太多並沒有好處。這次她受傷,就是最好的證明。墨非白那居心叵測的師父,定然潛伏在他身邊,時時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從前他蕭煜辰天不怕地不怕,現在……
蕭煜辰起身,將紗簾裡探出的那一段藕白的手臂放進被窩,蓋好。現在,他沒有一日不怕,怕心頭牽掛的人傷了,怕自己突然死了,沒法子保護她。
蕭煜辰捂胸口將血氣吞下,今日是冰蟾毒發的日子,他得出宮去龍額侯府的冰玉石室運功療養。
第二日一早,莫明珠便要出宮回莫府省親,爹爹的壽辰在即,她得回去一趟,以及與舅舅秦長梵商議何時、如何金蟬脫殼的事。
一早起來,奴才稟告說,宸王又去石室練功了。莫明珠微微嘆氣,然而想想,和個瘋王一起回家省親,這才不正常吧……
於是淡淡一笑,莫明珠便也沒在意,自己收拾了行囊,出宮往莫府去。
宮外景色雖不比宮裡的景色精美絕倫,卻有自由的味道。莫明珠一邊欣賞著,一想著回宮給蕭煜辰帶點兒什麼禮物。他定會喜歡。
然而走著走著,馬車前卻突然來了個人——雲唐。雲唐要見她,莫明珠想起韓沉便臉色沉了沉,說不見。從今往後,他們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不想雲唐卻突然跪下。“莫姑娘求你了!我家主子重傷,請您去看看他吧……如果晚了,只怕……”
莫明珠一把撩開馬車簾子。“你說什麼?!”
雲唐摸了把眼淚。“主子遭人行刺,受了重傷,血流不止。莫姑娘若是不趕快去,恐怕就……”
莫明珠心底一沉,腦子一懵。“快,去龍額侯韓府!”
莫明珠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害怕就此再也見不到韓沉。入宮這些日子,她整日只有如何自保,以及……那個男人,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