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不干我的事。”她喃喃說完,又道:“你沒事吧?”
馮即安無意間握住她被白布包得密密的手,梁紅蔓被他一握,痛得緊縮了一下,但忍著沒把手抽回。馮即安早就察覺她的異狀,當他把她另一隻也包得密不透風的手掌拉過來,霎時,他倒抽了一口氣。他氣自己白痴、氣自己瞎了眼,這女孩的傷遠遠超過他所想的,他竟然鈍得沒注意這一點。
對東廠的忿恨一時淹沒了他的理智,莫怪那時大嫂會氣得提刀砍人,要是他也在場,定要見血才能罷休。
“天哪!你這麼瘦小,怎麼熬過來的?”口氣一變,他充滿了惱怒。
粱紅蔓刷紅了臉,向來單純的心忽然因這男人的一句話而起了異樣的感覺。
“已經沒有事了,真的,沒有事了。”她訕訕地說。
“他們還對你做了什麼?”馮即安冷冷地問。
她被他陰沉的臉色嚇住了,抿著嘴,指指背,瑟縮了一下,才道:“用鞭子。”
“還有呢?”他的口氣更冷冽了。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她連連搖頭。
馮即安鬆開她的手,站了起來,一聲有如野狼低咆的聲音自他的喉嚨傳出;粱紅蔓駭得彈退了一大步,顧不得手上、身上的痛,把熟睡的妹妹快速地抱起來。
粱綠蔻被震醒了,小手揉一揉眼睛,又伏在姐姐瘦小的肩上睡著了。
“把你妹妹給我。”
梁紅蔓退了一步,下意識擁緊了妹妹,她瞪著那雙大手,又看看男人略帶怒意的臉,她眼底生出敵意,後悔自己方才怎麼沒多用一些力道。
“我不會傷害她的。”馮即安保證。不知為何,她的手臂鬆開了一些。“這麼抱法,會把你妹妹勒著的。”經她同意,馮即安接過滴了一攤口水的小女孩。“要去哪兒?我送你們一程。”
“你……”粱紅蔓的手仍停在空中,被他的話弄呆了。
“懷疑?要帶路就快些,我這人改變心意很快的!而且也沒什麼時間了。”馮即安微笑。
“你的頭……沒事?”
“比起你的傷,這一棍死不了人。”他調整了抱梁綠蔻的姿勢,頭也不回地走去。
從事發至今,蘭嵐什麼都沒說,她緊捏著手絹兒,彷彿捏緊一分,就多一分活著的力量。當侯浣浣渾身繃直,跟著狄無塵踏出大廳,一眼都沒望向她時,蘭嵐忽然衝過去,纖弱的身子伏在王爺跟前。
“嵐兒給王爺磕頭、嵐兒給王爺磕頭,只要王爺饒過小黎,嵐兒願意一死。”
她悽悽喊著,一次又一次地把頭朝地面磕去。
“嵐兒!”九王爺震驚又心痛,搶著去扶她。
回過頭的侯浣浣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她忽然扯開一直扣著她的狄無塵,用力跪下。所有她曾經以為部收得很好的情緒,全部崩潰了。
“不要跪他!我不要你的恩!我不要你的情!你早就放棄我了,我早就不在乎了,我不准你這樣對我!聽到沒有,我恨你!蘭嵐,你聽到沒有?我不準,因為我恨你!”
她大吼,開始發瘋地朝蘭嵐又跪又叩。
“你跪他多少恩,我現在還給你,我跪還給你。”她吼叫,一叩再叩。
地板上雖鋪了厚厚的地毯,但頃刻間,她雪白的額頭上立刻擦出了血痕。
還沒從蘭嵐的崩潰中覺醒,朱清黎的失控再度嚇倒了眾人。
見她如此傷害自己,狄無塵彷佛萬箭穿心,他想抱起她,阻止她傷害自己,卻被狠狠推開。
“我不恨九王爺拆散咱們一家三口,我也不恨爹當年懦弱留不住你,我只怨你,我只怨哭哭啼啼的你。你掉眼淚,什麼話都不說,爹嘆口氣,就放你走了;十年了,到現在你還是哭?你能不能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