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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個時候的陶紅杳就要考慮說實話還是不說實話,這往往進退維谷。說實話吧,不免引起一段“民事訴訟”問題,不說實話吧,那她該說什麼呢?她可是一個外來客,對上海人生地不熟的,難不成隨口就編個住址?這也真夠扯的。

所以陶紅杳一直低著頭回避紹廣銘的視線,她的周身隱隱散發出“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如同對獵物敏銳的感知,紹廣銘忽然逮住了警惕畏縮當中的陶紅杳,犀利的問:“你很怕我嗎?”

陶紅杳被這問題問得整個人一怔,嘴裡就搭著半截面條,腦袋呆在原地,爾後她明白過來自己的形象太難看,趕緊坐正身體,然後優雅的擦擦嘴說:“我……只是有點怕生,不太會說話,你不要介意,不是說你怎麼樣。”

陶紅杳說完,嘴邊扯出一個更加尷尬的笑容。

她總不能就說:“對,我是不喜歡和你吃飯,因為你真的讓我很尷尬!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氣場不太合人群嗎?!”

她只能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膽小怯弱的小女生,天知道她是一個連和露陰癖說話都沒有畏懼的人。

紹廣銘聽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不過這個時候,送紅酒的服務員小哥來了,親切友好的問:“需要開瓶嗎,先生?”

服務員小哥的出現,打散了這張桌子上的冷空氣。

紹廣銘說:“開啟給我吧。”

“好的。”

服務員小哥用開瓶器拔了塞子之後,將紅酒瓶遞給了紹廣銘,紹廣銘先給陶紅杳灌上了半杯紅酒:“我還以為是你不想和我說話。”

陶紅杳如噎在喉。

她發現,紹廣銘似乎握住了她那張“和善”臉皮下的煢孑性情。她很少與人發生爭執,也從來不辛辣的直接嗆口對方,但是紹廣銘好像明白,她只是不想,而不是不敢。她的內心比她的外表要狂野的多。

陶紅杳默默的品嚐紅酒,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場“低氣壓”的晚飯過後。

陶紅杳跟著紹廣銘身後走出餐廳,紹廣銘給陶紅杳先開啟了車門,維持一貫良好的修養。陶紅杳卻在紹廣銘上車關門的一瞬間,“啪”的一把順手關了紹廣銘給開啟的車門。

紹廣銘拉下車窗,問窗外的陶紅杳:“你在幹什麼?”

陶紅杳故意揚起聲音笑道:“額,這個……我還要去超市一趟,總編,你先回去吧。”

紹廣銘並不強迫她:“好吧,你注意安全。”

紹廣銘搖起車窗,引擎聲喧囂而過。

陶紅杳看見紹廣銘走了,才舒了一口氣。按情面和禮貌上來說,紹廣銘肯定會先送陶紅杳回家。萬一陶紅杳真讓紹廣銘送到家樓下,紹廣銘不會嚇到他兩咋住同一個地方嗎?

陶紅杳對毆打紹廣銘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如果她知道電梯裡的那個人是她以後的老闆,她是絕對不會任性的賞一巴掌鞋底給他的。她一定親切友好的扶起那個喝醉的人,然後詢問:“先生,你需要幫助嗎?~”

可是,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陶紅杳後悔莫及也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出了餐廳的陶紅杳感受到了初夏的溫差,夜晚的涼氣開始從陶紅杳的高跟鞋順著絲襪往裙底攀沿,她的腿不可抑制的瑟瑟發抖。她裹緊了上衣,搓了搓浮出青紫血管的雙手。

上海的計程車最不好攔,載著顧客的計程車每每從陶紅杳的招手下無視而過,陶紅杳只能殷殷切盼著下一趟空車。但是自己做的事,是要承擔後果的,陶紅杳也無話可說。

終於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停下來一看,原來還是有人的,陶紅杳氣餒的關上了車門。

司機師傅倒是用帶著上海軟腔的普通話招呼著陶紅杳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