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黑領帶的男人冷沉地囑咐,他讓阿堅不要急,其實,他被阿堅更急,沒有一個人比他更恨沈世雄,沒有一個人比他想要沈世雄完蛋,是的,他要為母親報仇,想著母親含恨而終,最後一刻都見不到心愛的男人,他心如刀割,這樣的夢魘已經纏繞了他整整十年了。
再來一遍也是同樣的結果,阿堅氣得直想把鍵盤砸了,照這樣下去,他們就沒有能力鬥垮沈世雄,只有與老大灰溜溜地回美國去,回去後,肯定會受到同事的奚落、嘲諷。
他們是有備而來,身後還自己的銀行做後盾都鬥不過那隻老狐狸,回去後,肯定聲譽掃地,在這一行也幹不太久了,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黑衣男子端著咖啡沉吟了半晌,腦子裡忽然閃過什麼,他轉過臉來,衝著幾個屬下道:“查通寶銀行。”
“對了。”幾個操盤手恍然大悟。“我們查了這麼多的銀行都一無所獲,幾乎都查遍了,唯獨沒有查我們自己的銀行。”
“戚威鐮那老頭真夠卑鄙的,答應了我們,又與那隻老狐狸狼狽為奸。”
“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出幕後兇手來。”
“如果真是他們搞在一起,我們想要辦沈世雄可就難了。”
聽著幾個屬下的議論聲,黑衣男子將手中的咖啡杯往電腦桌上一頓,黑色的咖啡從杯緣濺出。
“再難也是辦。”打敗沈世雄是他一生的理想,他要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讓那個花心爛情,到處留情,誓言要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誓言要玩遍天下所有女人的老騷蟲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還世界一片清明的日光。
電腦螢幕打出一連串的資訊,讓黑衣男人的眉心越擰越緊。“老大,你猜得果然不錯,戚威鐮是與沈世雄有勾結,怎麼辦?”
“我的銀行賬戶口已經被凍結了。”
黑衣男人抿著唇,一言不發,眉心刻痕越擰越深,然後,他掏出了手機給美國的頂頭上司打了一個電話。
“威鐮總裁,你好,你支援沈世雄?”他不想再彎彎拐拐,單刀直入。
“但是,我是美國通寶銀行副總裁,我有這個權利貸款五千萬。”
“媽的。我操。”黑衣男人罵了一句髒話,因為美國佬居然掛了他的電話,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戚威鐮不支援,凍結了他的賬戶,如果想打敗沈世雄,他就得自己去想辦法。
*
香港墓園
雨淋淋瀝瀝地下著,一大束黃色的菊花獻在了新立的墓碑前,雨水灑落在了黃色的花瓣上,讓花朵更加鮮豔奪目,黃得有些刺眼。
墓碑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幾個蒼勁大字:“莫傑之墓。立於203年4月27日,弟莫川立。”
莫川兩個字是那麼醒目,一刀一刀是那麼凌厲逼人,正如他身上此刻閃現的怒氣,他身著一件黑色雙排扣風衣,頭髮做得十分有型,手指上戴著幾枚閃閃發光的鑽戒,嘴唇緊緊地抿著,他已經在這兒站了接近八個小時了,一幫兄弟全都垂首立在他的身後,清一色的著裝都是黑色,一排整整齊齊的隊伍讓人見了不免膽戰心驚,最得力的助手為他撐著雨傘,陪著他站在這冰冷的雨簾下,誰也不敢開口叫老大離開。
臉上的黑色墨鏡倒映著一抹高大冷峻修長的身形,男人同樣是一身黑色,陽剛的輪廓幾無表情,他身邊沒有帶多餘的人,只帶了一個女人,女人一身黑緞子旗袍,秀長的頭髮梳成了一朵發花,鬢髮邊插了兩朵潔白小花,
跟隨著他艱難的步伐,在走到墓碑前時,當女人看清楚了那個立在墓碑前的身形時,嚇得險些站不穩。
“莫川。”她十分詫異地驚呼而出,靜知沒有想到,莫川居然會在這兒,三年前,他逃獄了,至此,她再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