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為難道:“這些事奉行也是不讓我管的……”
宋氏忍不住問道:“那你能管什麼?”
雲羅頓了頓,仔細一想,家裡大小的事,雖說管的人是她,可最後決斷的還是慕立成。成親幾年,她竟好像……一直沒有真正決定過一件事,可為何自己還覺得自己就是主心骨之一?
這種感覺,未免太奇怪了。
從大宅回來,雲羅還在想著方才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對勁。進了院子,忽然見到前頭拐角處,露出一顆腦袋,著實把她嚇了一跳,認真一看,竟是慕玉瑩。
慕玉瑩微微一笑,緩緩走了出來:“母親。”
雲羅略微責怪:“你怎麼躲在那?已是大姑娘了,怎的還跟小姑娘似的,日後嫁人了可是要讓婆家為難的。”
誒誒,竟然教訓起她來了,她還真當自己是她娘麼。還是仗著做娘了,於是就不在乎原配的一雙兒女來了。慕玉瑩腹誹,款款走出:“玉瑩記住了。”她走在一旁輕輕攙扶,“母親,方才有人來要債了。”
雲羅一頓:“該不會又是……”
慕玉瑩點點頭:“對,就是那後巷窯子的老鴇,說哥哥叫了好幾個姑娘,吃了許多菜,住了足足十天,卻一文不給,無法,只好過來找我們要。”
雲羅擰眉:“你哥哥真是愈發不像話了。”
不經意的,竟又開始教訓人。慕玉瑩心中冷笑,瞧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真是難看,難看的不行。
雲羅說道:“不要讓你爹爹知道,否則他又該拿鞭子打他……我會拿銀子給管家,讓他送去。下回再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你也不好往外聽,姑娘家的,臉皮到底還是薄些好。”
慕玉瑩一一應聲,眼睛還時而往她肚子上瞧。真想……狠狠推她,推在地上,叫她起不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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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善並未回京,到了邊塞,就見到早就從京城趕來的幾員大將,交付了圖紙,已開始商議對策,似乎大有一夜開戰的模樣,可阿月還未回來,讓他很是擔心。
這日練兵歸來,已是月上柳梢頭。他剛打算去澡房,就有小兵跑過來,告知陸大人歸城。慕長善立刻往外去,那應當是陸澤,他既然回來了,那阿月也應該在。他若是獨自歸來,非將他打出城外不可。
心急火燎跑到大堂,一眼就看見了阿月,還沒喊出聲,已是心疼。阿月素來愛吃,年紀又小,面頰從來都是帶著一點嬰兒肥,圓潤而又白淨。可如今,下巴都見尖了,穿著滿是褶子的布衣,青絲輕束,連個首飾也沒,即便笑的歡喜也不能阻止他滿腹愧疚:“阿月。”
“二哥。”阿月看著他無法掩飾的神情,笑笑,“我沒事,一路驚險,可算是明白了,活著就好,活著至少能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吃些苦並無妨。”
慕長善笑了笑:“倒要你安慰我了。”他看看陸澤,更是瘦的厲害,想必真是吃了許多苦,不忍多問,領他們去廚房先填飽肚子,再去梳洗睡覺,等睡好了,再問不遲。
陸澤此時也沒多少精力說話,但眼中神色,依舊堅定。教人看了也會想,即便再餓上三日,他也依舊能這樣筆直站著。阿月便是這樣想的,只看了他一次,就覺安心。再看看在前面領路的兄長,更覺即便有荊棘纏裹,她也能有勇氣過去。
廚房準備了給守夜士兵的飯菜,因時辰還未到,慕長善先拿了兩份,讓廚子補上。看陸澤和阿月吃的都有些快,倒了好幾次水,都是一飲而盡,這樣“豪邁”的吃法,可見他們真是餓壞了:“別吃太急太多,否則肚子突然見了那麼多油水,會腹瀉的。”
終於是吃了個痛快,阿月覺得自己徹底活過來了。
慕長善見他們緩過神,說道:“如今大軍整合完畢,就等著賀